坏一点的是,被诛了九族。
因此顾怀瑜想趁着自己还在监国摄政,尽量多地匡扶大梁,留下一个较为稳定的朝廷。
如今天子已经十岁,距离亲政还剩两年,顾怀瑜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一切,终于快要结束了。
“好,到时候带着姒姒走。”
“嗯嗯!”
沈姒开心地点点头,端着烧酒小口小口地喝着。
单纯的喝酒总会过于空乏,沈姒勾勾顾怀瑜的食指:“这种烧酒哥哥你能喝多少啊?”
顾怀瑜温和的回道:“曾经喝醉过一次,喝了也许数只酒囊。”
他当时在冰原上打猎,猎到了一头难得的极低雪狐,深夜和将士们一同把酒言欢,第二日睡到晌午才醒,具体喝了多少,他也不记得了。
沈姒蜜棕色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两圈,语气好奇又期待:“意思是很能喝喽?那你能不能喝给我看看?”
“。。。。。。。”
“喝嘛喝嘛,我想看看你能够喝多少。”
沈姒的杏眼晶晶亮,像是一个稚子现好玩儿的东西一样。
这个提议真的是很幼稚。
桌案后面离着四五步远的青衣侍卫,除了留意画舫周围的动向,也不可避免地听到了王妃和王爷的闲谈。
王府的持刀护卫都是顾怀瑜从凉州带来的亲信,几乎是和顾怀瑜一起长大的,见过他的少年意气风,看到过他的阴郁厌世。
听见小王妃的这句话,侍卫差点乐得压不住嘴角。
这不就是让王爷给小王妃表演个绝活儿,逗她开心?
怎么可能啊!小王妃,他们王爷看上去是那种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昏庸主上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侍卫还没有说服完自己,就听见他们一向稳重自持的王爷淡漠的音调温和道:“好啊,那我喝,姒姒数数,最后到底喝了多少?”
“。。。。。。。。。。”
顾怀瑜摸索着拿起茶碗,这是北方专门用来喝烧酒的大碗。
沈姒好奇的睁大圆润的杏眼。
她只是小小的喝了几口,就觉得整个嗓子胃都是火辣辣的,烧的难受。
但她看着顾怀瑜连喝了好几碗,神色丝毫未变,秾艳的脸上甚至未染上一层醉酒的酡红。
“哇塞!哥哥你真的可以喝好多!”
沈姒看得杏眼放光。
她看顾怀瑜喝得又不安分地想试试:“我也试试。”
然后拿过顾怀瑜手里的茶碗,咕嘟地喝了一大口。
接着沈姒直接捂着脖颈,咳得撕心裂肺,惊天动地。
辣得满脸通红,眼白咳得满是血丝,一头直接栽进了顾怀瑜的怀里。
顾怀瑜被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撞得晃了一下身子,顷刻便稳住了,薄唇轻勾着,神色未变,手摸索着拍着沈姒纤瘦的脊背。
哄小孩儿问道:“是不是喝急了?”
沈姒趴在他怀里,咳得越猛烈。
烧酒像灼烧的火一样一路从喉管蔓延肺腑,耳畔,传来低低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