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藐不想走。
但他知道,再不走,一个都别想走了。
而若是换他留下来守城,只怕,张等人还没逃出去,城就已破。
“孟高,来生,我们再做兄弟,我一定习好武艺,护你周全!”
“嗯,大兄保重,来生,我们还是兄弟!”
张紧紧的拥抱了一下张邈。
张藐双目含泪,转身,大步离去,再不敢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同胞亲弟弟。
北门。
正在打酱油的魏延,忽然现,吊桥被缓缓放下,紧接着,约莫两千的陈留守兵不要命的闯了出来。
“格老子的,真当魏大爷是孬种好欺负?!”
魏延一把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长矛舞得密不透风,但凡撞到他跟前的陈留兵,无一生还。
顷刻间,魏延就收割了十来条人命。
正杀得过瘾,身旁的一个百夫长忽然道:
“将军,主公的命令,不可将北门堵死,该放行了!”
魏延打眼望去,不过一刻钟,陈留兵已折损小半。
或死于早早等候他们的弓箭,或成了厮杀过的刀魂。
再打下去,人又要退回城里了。
魏延很无语,只得假装被对面一个小将逼得手忙脚乱又中了一刀。
手下人也很配合,见魏延倒地,忙围拢过来,作拼死护卫之状。
那小将并没再继续来攻。
只要逼退曹军,他们杀开一条血路足以。
见曹军这个将军如此垃圾,只觉逃生的希望近在眼前,纷纷挑开跟自己干架的对手,护着张邈和一众家小,夺路而逃。
等人都走光了,魏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
“格老子的,继续守好北门,不能再放人跑了!”
“诺!”
。。。。。。。。。。。。。。。。。。。。。。。
南门。
为了给北门逃生的亲人,争取更多的时间,坚守在此的张等人,哪怕浑身是伤,也不肯停下来喘息片刻。
夏侯惇见久攻不下南门,心头火起,提着长枪,亲自上阵。
“将军,不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哪里有领军大将,亲自冲锋攻城的!”
副将韩浩死死抓住夏侯惇的左臂。
“元嗣,某不能再白白看着弟兄们送死了!你松开,某自有分寸!”
夏侯惇说罢,一把拽下韩浩的手臂,道:
“接下来,咱们的人马,都由你来调配!”
夏侯惇宛如一个普通士卒,混在攻城队伍里,大喊着往前冲去。
那些命断城墙下的,不只是陈留郡的降兵,更有兖州一路跟过来的老卒。
他们的名字,夏侯惇虽然记不住,但他们的面庞,他都很熟悉!
前一刻,他们还在为了心中的理想和信念,义无反顾的冲锋。
后一刻,就再也回不去家乡。
死的人越多,夏侯惇越心痛。
不能再在后方,眼睁睁看着兵士送死!
他夏侯惇不是孬种,更不必惜命,且凭着手中的长枪、腰间的大刀,杀他个片甲不留,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看到夏侯惇这个高高在上的将军,亦是如他们一般浴血拼杀,正在攻城的士卒,越悍勇。
哪怕被金汁灼伤,哪怕皮肉被烫得一块块粘在云梯上,哪怕被砸得头破血流,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爬上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