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生输牌,在场的观众,竟然没有多少失望。
他们虽然知道张明生赢了新月城老板,可是老头这几天展现出的赌术,绝对的凡入圣。
张明生会输,在他们看来,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站在同乡的立场上,大家还是希望他能赢。
鲍金丝看老头又赢了,心里凉了半截。张明生选牌的手法很出彩,不过她认为怕是希望不大。
张明生不敢看金丝,低着头看地面。听聂苍山说这局不算,这才抬头看着他,眼神充满疑问。
聂苍山解释道“这只不过是些障眼法,幻术而已,难登大雅之堂。对上你师傅,没有半点用处,反而惹人笑柄,我要跟你赌真正的技术。”
张明生问道“你……想……赌……什么?”
聂苍山回答说“你与柳传熊赌的是麻将,骰子与扑克牌。我们也赌三场,规则赌法一样。”
张明生有些犯难了,当时与柳传熊比斗,全凭师傅指点安排,自己不过是露个面而已。
尤其是比骰子,自己都不会摇盅,完全就是以心理战赢了柳传熊。
可眼前的聂苍山,无论赌术赌技,或是心理素质,远非柳传熊可比。
师傅又不在身边指点,再以当初的手段,想赢聂苍山,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张明生转念一想,别的我也不会,这几样我已经玩过,或许还有几分希望,于是便点头同意。
聂苍山吩咐包爽收拾了桌子,又拿来一副麻将牌,再找来两个人对面站立。
包爽则站在张明生身后,一切妥当,聂苍山这才对张明生说“你当时玩的诛心局,不过是最初级的简易版。”
“真正的诛心局,需要看牌十分钟,洗牌十分钟,而选牌,却只有十秒钟。你准备好了吗?”
张明生与柳传熊比斗时,场合比较正式,他穿的是师傅的西装,十分宽大,袖子总要掉下来。
他为了撸袖子,耗费不少时间,以至于输给了骰子王。现在不是真正的比斗,没有赌协的见证,也不用那么正式。
所以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将袖子挽起后,对聂苍山点了点头。
聂苍山趁机跟站两边的人,介绍了规则,然后让他们将麻将牌,全部牌面朝上翻过来,接着吩咐包爽计时。
这种玩法,那是既耗脑力,又损心力,还要眼明手快。
不仅要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还要有强大的记忆力,具有一定的心境才能完成。
张明生之前与柳传熊对赌时,骰子王便因为心境不够,最后呕血昏厥。
那还是简易版的诛心局,只记牌一分钟,洗牌一分钟,选牌却有三十秒。
现在是看牌记牌十分钟,洗牌也是十分钟,而选牌只有十秒。
记牌洗牌时间越长,记忆也就越混乱。
尤其是洗牌,完全打乱之前麻将牌的方位。麻将牌相互之间,不停地穿插搅动,人的记忆被搅得细碎,哪还能记住牌的位置。
唯有用目光将所有麻将牌笼罩住,眼随牌动,心随意动,眼神跟着麻将牌走,才有可能记住。
这是对眼力,心力,脑力的考验。
张明生平时畏畏缩缩,唯唯诺诺的样子。但当他坐到赌台前的时候,整个人直了直身子,气势也为之一变,说话也变得利整起来。
两个帮忙的人将牌翻过来,并且排列整齐以后,包爽喊了句开始计时。
张明生与聂苍山的目光,全部集中到麻将牌上,用心记忆每张麻将的位置。
此时人越来越多,大家第一次见到聂苍山,如此认真专注。
联想到他刚刚说的,之前与他们玩的那些,不过是些障眼法,幻术之类的小伎俩,那些输了钱的人,尽皆愤愤不平。
可是转念一想,这也是一种本事。自己便办不到,还现不了。
到最后几乎所有的人,都为见到真正神奇的赌术,而兴奋不已,现场也慢慢安静下来。
包爽喊了声时间到,两个帮忙的人,迅将所有麻将牌翻转,使牌面朝下。
接着两个人,四只手在麻将牌上,不停搓动着,打乱麻将牌原先的位置。
张明生与聂苍山的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桌面。眼神或盯着麻将牌,或盯着洗牌的四只手。
看到三分钟时,张明生的脸开始变红。聂苍山虽然看不出脸色,但额头青筋暴起,显然两人都是用脑过渡。
张明生与聂苍山比斗麻将,用的正是赌坛久负盛名的诛心局。因此两人的脑力与心力,皆是损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