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还想要说话,却被六姑娘抢了先:“老太太,我承认,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但是,谢家向来看重公子的品性,也不一定非得看她是不是嫡子的。”
老太太没料到她会这么强硬,“那你是什么意思?”
六姑娘道:“这本来是我们一房的事情,但父亲尊重各位长辈,才会把大家请来商讨这件事的。父亲的意思,就是我们长房的意思。若是老太太觉得,长兄入赘,让谢府的脸面上不好看,那不如我们另外一种方法。”
老太太的眼皮一跳,“什么方法?”
六姑娘的眼底一片冰冷:“残了或者是废了。”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惊诧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六姑娘的身上。
谢昭若是身体有残疾,那便不能参加考试。从此之后,他便不再是谢府的公子,只能做个闲散的公子,了却残生。
若他废了,痴傻蔫呆,着人好好伺候着,一辈子无忧无虑,也算是善始善终。
无论哪种,都是对郡主有个很好的交代。
谢文正很满意地点点头:“我觉得很好,就按你说的办。”
众人的目光在谢文正和六姑娘之间来回犹疑着。
谢文正宠爱六姑娘的生母,却很不喜欢五姨娘生下的六姑娘。甚至是有一段时间传出来,谢文正曾经让五姨娘将六姑娘送去给七姨娘养的。
只是几日不见,谢文正竟然已经对六姑娘如此言听计从了吗?
老太太看到他们父女相处的这么融洽,心里很不舒服。
甚至是在无人注意时,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阴翳:“就桉六姑娘说的办。”
六姑娘唇边带笑,眸中一片凉意:“小铃铛,你去帮帮长兄。”
“是。”小铃铛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毫不费力地拎着喝的还不醒酒的谢昭去了外面。
在众人平静的目光下,小铃铛用一根手臂粗木棍子,用力地击打了下谢昭的头部。一声闷哼,谢昭满脸是血地躺在到了地上。小铃铛熟练的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堆的药粉,全都洒在了谢昭的头上。粗暴地给他包扎了下,就又拎回了屋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地的尘土。
“姑娘。”小铃铛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已经好了。”
六姑娘笑着点了下头:“带下去,让长兄好生养病。青禾,去告诉池鱼。就说谢氏同意了大公子入赘。五日后,会给大公子准备丰厚的嫁妆,跟着大公子一起去郡主府。另外,大公子痴心于郡主,不惜自戕与谢氏决裂,也要入赘郡主府。”
“是。”青禾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了。
众人好似第一次见到六姑娘做事干净利落,心狠手辣,不由自主地重新打量起来了六姑娘。
众人又在老太太这里坐了坐,借口着老太太要去小佛堂礼佛了,才鱼贯着离开了。
“父亲、二叔!”
六姑娘快走几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谢文正和谢家二爷。六姑娘给他们行过礼之后,才道:
“父亲这几日在国子监过的如何。”
谢文正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道:“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