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太过浓烈,来得没有任何道理,好像一开始江允就应该是喜欢她的,他们分明没经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
现在她想通了,原来那些都是假的,神也要遵守游戏规则,所以他无限贴切男主的人设,配合她走这条原着中本该绝配却横亘着无法跨越的民族大义与生离死别、最后只能无疾而终的虐恋情深。
“是。”
他与她四目相对,眉眼依旧温柔,眸中似有深情肆意翻滚,薄唇微启,说着却是最残忍不过的话。可即使他无数次万般否认,但也不得不承认,神,确实是动了凡心。
他本只需将她扳回原来的模样,监督她走完本就设定好的剧情,再顺便遵循一下男主的人设,配合她出演一段意难平爱恋,等她死得其所,他就可功成身退了。
但他如今不愿她踏入那沼泽地,只想自私地把她藏在怀里。他多想说,阿岑,不要这天下了,和我离开,与我共白头,好
不好?
可他不能。她不听劝,固执地要将天下扛于己身。他便只能将言语化为利刃,扎入她的骨肉,戳碎她双手奉上的真心,借此将她击溃,以求磨灭她的斗志,使她翅膀折尽,飞进他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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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亲口说出是服从人设才喜欢自己的肯定回答的那一秒,她竟意外地轻松了不少。宫变惨败、退位和亲,这本就是她提前下好的一盘棋,所有事情都在按照她设想的展,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而只有他不爱她,她才能毫无负罪感地利用他,心安理得地将这棋局继续走下去。
容岑忽而笑:“我好像从没问过你,我是如何死的?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死于……和亲路上。”
“但那只是对外的说法,史书亦是如此记载,而你真正的死因……”
江允神色莫辨地看向容岑,目光变得悠远绵长,似乎在透过她看别人的影子。
他的眼前已经浮现出那个属于容岑的原着结局。在这一刻,刽子手突然变成了他。
江允嗓子涩,下一秒,将由他亲自宣告并执行着她的死刑,薄唇张了张,正欲言语,却听容岑突然笑了。
“算了,不必说。”
容岑不信命,预知未来反而扰乱她的思维影响布局。
但即便不知结局,她好像也差不多懂了。
好一个“功在千秋福泽万代却凄凄死于民族大义”啊。
回到大胤后,她就知道自己会死于民族大义,却从没为自己的死而后悔或者遗憾过,甚至觉得死得其所,只是在她得知自己死后大胤城破国亡、生灵涂炭,她才想活下去,她要大胤国富民安河清海晏,要完成祖辈一统天下的夙愿。
她从没问过自己因何而死,她并不拘泥于生死,她只是想要国富民安河清海晏,即使她可能看不到那天。
但是,现在她现她的死并非史书记载那般功在千秋福泽万代却凄凄死于民族大义。如果真是死得其所,又怎么是凄凄呢?
甘如许口中的和亲公主,竟是容岑自己。
原着中,她是这样坦然赴死。但现在,明知结局必死且所谓的死于民族大义也是另有蹊跷,她就不会那样了。
她依旧要走那条路走到黑,但这次她要亲眼看到国富民安河清海晏,她要做一统天下的千古女帝。
“我知道,神是对我心生怜悯,想拉我一把,救我一命。可是,神啊,你凭什么就断定我是身处沼泽无法自保呢?你又凭什么断定我会需要别人来救命呢?”
这本就只是一个局中局,容岑不过是想看看那些丑恶嘴脸的人吃相到底有多难看罢了。
“神不是自诩从不管闲事吗?神,你越界了。”她收了笑,拍开江允的手,神情淡漠却坚定,语气可谓是狂妄:“朕就要这历史由朕而生,朕就要这史书由朕而写!”
命是弱者的托辞,运是强者的谦辞。但不是很准,对于弱者很多事情就是无能为力很多机会就是没有办法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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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宫。
贤太妃坐在轿辇上,摸着指甲上的蔻丹,悠闲看宫人忙碌进出。
“搬快点,哀家等着入住新宫殿呢。”
其实这些东西她都不要了,因帮了6氏她地位水涨船高,要什么没有,何必捡垃圾?
但这二十多年,禁宫太监宫女欺她辱她,好不容易一朝翻身,扬眉吐气,不好好照顾故人一番,怎么说得过去啊!
可惜叶氏那个老妖婆已经一蹬腿死了。
贤太妃眼露凶狠,整张脸被仇恨覆盖得面目全非。
“没能亲自手刃仇人,贤妃娘娘很是遗憾吧?”
外头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带着上位者的气息,不怒自威。
自从被关禁宫,她就没再听过谁叫贤妃这个称呼。那些欺软怕硬欺下瞒上的宫人,只会喊她贱人。呵,她们才是贱人!
出来后,因为先帝驾崩多年,大家都是恭敬喊她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