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忠虽然沦落成了包子铺老板,但办事效率依旧很高。
不过几天的功夫,就查清了窦包儿和她身边那少年的身份。
拿到调查结果的那一刻,冯玉淡淡瞥了何忠一眼。
他就说怎会有女子叫那般奇怪的名字?原来并非真名。窦包儿真名窦芽,竟是长安八珍坊窦家学堂里的二先生——窦文长的独女。
窦包儿身边,唤她小娘的少年名叫6庭竹,竟是户部尚书6尚博的长子。
知道了两人的真实身份,冯玉着实被惊了一下。
但惊讶过后,也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窦文长也好,6尚博也罢,都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之后,何忠让他躲起来好好休养。
但冯玉心中有自己盘算,他以新雇伙计的身份进入了何忠的包子铺。
那间包子铺地理位置极好,人来人往消息也灵通,他待在那里比躲在某个隐蔽的角落要好很多。
就那般过了一整月的安稳日子。
多亏了窦包儿,何忠的煎饼生意越来越红火,包子铺里倒是冷清了下来。
不过,那正合冯玉的心意。他日日找一块靠窗的位置坐着,观察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将那些恶贼一遍遍地凌迟。
何忠见他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担心周围人看出异样,逼着他给客人沏茶。
但冯玉知道是何忠多虑了。
一则,他身上的那些负面情绪,他能很好地控制。二则,即使不控制,也只有感官极敏锐之人,或同为习武之人,才能现。
很显然,柳河镇没有那样的人。
但冯玉到底是低估了世人。窦包儿再次来到包子铺的那一天,何忠让他端茶出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错了。
小丫头似乎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的某种气息。
虽然掩饰地很好,但冯玉还是看得出窦包儿在躲着他。他这才明白,当日在山脚下,他一个不留神,小丫头察觉出了他身上的危险气息,以至于连那煎饼鏊子都不要了。
某一瞬,冯玉起了杀心,这丫头太过聪慧,太过敏锐,留着怕是终会成为祸端。
但还不等冯玉有所行动,另一股熟悉的气息慢慢地靠近了。
冯玉几乎就在瞬间感知到了危险,他隐藏起身上同类的气息,像个普通人一样躲在后厨,等着那危险的到来。
并没有让他等多久,那人很快就进了包子铺。
一开口,冯玉就听出,来人是潘大平。
冯玉悄然松了口气,潘大平虽然看着壮实,但功夫却不及他,且是个愚笨的。只要小心应对,就能瞒过去。
但一听到潘大平开口要姑娘,冯玉就知道要遭。
他竟然忘了,潘大平此人极好色,曾经就因这缺点多次违反了军规。舅舅治军甚严,对此从不姑息,每次都将潘大平打得下不了床。
正因此,潘大平对舅舅怀恨在心。连带着,对冯玉也没什么好脸色。
这次,更是将落井下石挥到了极致。
现下,窦包儿生得那般出色,潘大平怎会放过这大好时机?
若潘大平将窦包儿掳到身旁,那丫头为了自保,极有可能供出他。他虽能逃脱,终究是要麻烦很多。
就在冯玉思量的短短时间里,潘大平竟然选择了向何忠打听他的下落。由此可见,抓他竟比找美貌姑娘还重要些。
冯玉自嘲地笑笑,打算静观其变。
他知道,潘大平此人粗心,只会将何忠当成普通生意人,很快就能被何忠糊弄过去。
唯一的变数就是窦包儿,只要潘大平询问他的下落时,窦包儿回头看一眼后厨,潘大平就会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