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州码头。
一名身穿黑色锦袍,袍边用金丝银线绣着卷云纹,乌用青玉色冠竖成马尾高垂于身后,手中一根烟白色玉笛的年轻男子悠悠的站在码头边上,远眺着在被余阳洒下一片金色的云河。
此人正是从塞北回京都的霍邱山。
“侯爷。”
余清元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霍邱山回头,一双桃花眼不笑似笑,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颇有些不正经地说:“呦,小圆子咋是这副表情?被欺负了?”
余清元“……”
余清元看着这个不着调的老大,再一次怀疑自己为何会输给军营里的其他人,就说他陪着自家师父在军营里摸鱼不好嘛?!塞北这段时日又没有战事!
余清元一边遗憾一边摇头。
“没有被欺负?那为何黑着一张脸?”
霍邱山拿手中的玉笛点点余清元的胸口,笑说:“你该和本侯的小徒弟学学,整日里乐呵呵的,半点不知烦恼。”
“赤霄?”
余清元想了想,道:“他那是二吧。”
霍邱山:“……”
霍邱山表情严肃:“你这话让他听到,他定是要追着你打。”
余清元嘴角微抽。
“赤霄这小孩般的性子,也是被侯爷您惯出来的。”
霍邱山闻言一脸自豪:“这不正说明本侯教徒有方。”
余清元沉默。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霍邱山时,银色盔甲的俊美男子骑在火红色的高头大马上,手中一杆长枪被单手握着斜斜垂落于地,身后是数不清的士兵,男子敛了剑眉,桃花眼微微眯起,看向自己时,蕴藏着汹涌的杀气:“对面派来的奸细?”
余清元摇头啊摇头。
“不是,您混进本侯的军营作甚?”
“我是来找木清的。”
“找军师?”
余清元小鸡啄米疯狂点头。
“呵。”
男人轻斥一声,随即下令将余清元绑了,他骑在马上,眼神下垂,薄唇微掀。
“每月来本侯这里找木清的人可不少,十有八九都是被对面抓去养大了,再送过来做奸细的,不过第一次来找军师的倒是少,一般都是直奔本侯而来。”
余清元:“?”
余清元大声:“可是我就是来找木清的,他是我唔唔唔!”
咋还捂嘴了!
余清元被霍邱山示意士兵捂着嘴带了下去,不过好在后面证实了是误会。
唉。
余清元在心里默默怀念了下当年俊美无双的霍远侯,再看看看眼前这个和吊儿郎当二世祖一般神情的霍远侯,叹着气将自己方才未说的话说出:“侯爷,咱们放在客栈的东西被偷啦!”
霍邱山:“嗯。”
霍邱山:“嗯?!”
两人去报了官。
第二日。
赶往京都的路上,霍邱山看着身侧垂头丧气的余清元,笑道:“不过是几件不值钱的物什,被偷了就被偷了,等回侯府,你们侯爷我再给你买便是。”
霍邱山:“再者还有官府,官府定会竭尽全力给我们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