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一群看热闹的雌虫推攮着,看着自己从庭审中被押了出来,套上了黑色的头套。
穆恩像是个局外人一样跟随着梦中的自己,场景瞬间生了转换,刑罚室狭仄,黑灰色的地板上有着擦拭不净的血渍,四周充斥着雌虫的痛苦的嘶吼,他还未反应过来,型架上吊着的那只虫猛地抬起头,双目猩红,死咬着的唇里流出两淌鲜血。
没有任何麻醉的情况下,他被直接砍掉了作为战士的唯一武器翅翼。
穆恩明白了,这才该是事情正确的展轨道。
一个没有6予的世界。
被投放荒星,异兽环绕,危机四伏,“穆恩”陷入狂暴状态,他断了一只胳膊,那张惹人非议的脸被异兽的利爪从中撕扯开一道口子,鼻尖充斥着的都是狰狞异兽腥臭的涎液。
对于梦里的自己来说,确实,死在战场上便是最好的归宿。
面临死亡,穆恩心绪异常的平稳,意外的是四溅的鲜血并不是自己的,他被伪装成星盗的赛亚军人救了。
复仇,当然要复仇。
毕竟梦中的人是自己,穆恩甚至能同他感同身受那份恨意。
之后的一切像是被按了快键,边界荒星不知何时埋伏了已经进化出神志的异兽,趁着主星内部一片混乱,趁机咬了这只孱弱的雄狮狠狠一口,虫族最强帝国一朝颠覆。
梦中的自己是自己,却又不是。
“穆恩”已经完全被恨意所控制,他根本不想拥有什么新制度,一群杀红了眼的军雌连家都不要了,最后死在他刀下的不是别人,是6予。
“我会保护你的”
梦里那张狰狞可怕的脸与现如今的6予缓慢重叠,穆恩指尖猛地攥紧床单,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他醒了。
眼前依旧血蒙蒙的一片,呼吸间满是腥臭的鲜血味道,就连耳朵里哭嚎怒叫利刃般割着他的耳膜。
他攥着自己胸口的衣襟缓了好久才意识到梦醒了,立刻便向旁边摸去,身旁一片冰凉,看来是
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赤脚慌乱的跑下床,推开露着灯光的书房,嗓音沙哑颤抖,试探着叫了一句“雄主。”
6予咬着笔尖扭回了头“你怎么醒了”
穆恩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浑身紧绷的肌肉才猛地卸了离,他快步走到6予面前,缓缓跪了下去,眼神执拗的看着他“您还会离开吗”
6予莫名其妙的来,并不知道会不会又莫名其妙的走。
他放下笔,五指插在穆恩的间,诚实的摇头“不知道,应该不会了。”
应该
那就是还会走的意思。
穆恩从出生到现在并没有过什么好运气,他近乎是恳求的看着6予“求您,别走。”
怀里的躯体冰凉微微颤抖着,6予将自己披在背后的外套脱下来将他裹住,手掌覆在他背后轻轻的拍着,哄他“我不走。”
穆恩抓着他的手腕,力道大的像是要生生捏碎“您不走。”
6予心想他再走好像也到不了哪儿去,会蓝星吗
他的父母应该已经不认识他了吧,再说了,好像自己对亲情什么的也并不在意。
反倒是穆恩,留他一个在这里,被人欺负怎么办。
6予反握他,多了分认真的承诺“不走。”
“我是你的雄主。”他抿唇“不骗你。”
穆恩静静的看了他片刻,力道缓缓撤去,垂下头,有些呆的解开6予的家居服,刚刚做过还不久,雌君后方弹力也确实不错,很容易就坐了下去。
他头被冷汗浸湿,绿色眸子瞬间逼出了层薄雾,他喘息片刻才微微恢复了片刻神志,6予也不敢动,总觉得穆恩还是有些不对劲,像是受了极度惊吓似的
是做噩梦了吗
怎么和小孩子一样,6予将他可爱的雌君搂住,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抱着个大娃娃一样就着这个姿势拿起笔开始看刚刚没做完的题。
好学是假,让脑子理智些是真。
五分多钟迷迷糊糊的做了两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