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仿佛转瞬即逝,却又漫长如年。
经过医生耐心而细致的检查,范炳得到了确认:他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毫无异常。
那三名始终保持着沉默,如同守护神般站在一旁的NASN调查员,终于开口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然后迅速离开了病房。
范炳独自躺在病床上,心中涌动着无尽的疑惑。
他呆愣地盯着天花板,仿佛要将那上面的每一道纹理都刻入心中,过了许久,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颤抖,对嘉蒂丝说:“喂,我真的在这里躺了整整十年吗?”
嘉蒂丝·布尔,虽贵为第十六代继任贤者,掌握着强大魔法的传承,但毕竟只有十三岁,内心仍保留着孩子的纯真与娇憨,面对范炳之前的质疑和不信任,她立刻鼓起腮帮子,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仿佛所有的委屈都藏在了那微微鼓起的双颊之中。
长达十年的孤独封印,没有任何交流的她,即使此刻心生恼怒,但她也只是嘟起小嘴,轻声嘀咕道:“嘉蒂丝阁下不开心,不想和你说话!”
“呃~~~我错了,这总行了吧?”范炳的额头上突然出现几条黑线,嘴角抽搐着,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尴尬。
随后,他又连忙开口:“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这到底是那个副本?”
尽管范炳的认错态度有些敷衍,甚至带着一丝牵强,但嘉蒂丝的心情还是因此而舒缓了不少。
“根据我从那破盘子里看到的信息,这里是个叫《月球陨落》的副本世界。”
“你之所以会昏迷,是当时头部遭受撞击导致的,至于为什么长达十年,这个就不清楚了,但自从你进入这个世界后,那破盘子就比较活跃,应该是和碎片有关。”
心情明显改善的嘉蒂丝突然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她的话语如瀑布般倾泻而出,然而其中真正有价值的信息却寥寥无几,废话充斥其中。
范炳听得如坠云雾,头脑发胀,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谁能忍受得了十年不与人交流的孤寂呢?这对于一般人来说,恐怕早就让他们陷入了疯狂的边缘。
();() “哦,对了,既然你醒了,那就赶紧行动起来去弄些‘存在力’回来,不然等不了两天,那破盘子就真的要对我下黑手了!”说到最后,嘉蒂丝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连忙急切的开口。
而范炳听到她的话后,这才将意念沉浸在心里,与潜藏在自己精神海中的“时空轮盘”那个真正的造物智慧,也就是所谓的系统询问剩余的维力数量。
【剩余维力10点。】
“卧槽,这天煞的!”范炳惊呼出声,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愕与绝望,“嘉蒂丝,你不是说,我进入这个世界时,维力值已经达到了三千多吗?怎么现在只剩下可怜的十点?!”
维力,也称作存在力,或者嘉蒂丝所说的规则力。
这种神秘力量如同空气一般无处不在,是维系世界稳定的原始力量,它的诞生与消逝都是未知的秘密,无人能解。
简而言之,任何物质上的维力一旦消失,那个物质就会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范炳,他能依靠消耗维力在不同世界间穿越,能提前获取各种物品,然而一旦这种力量耗尽,他也会如同尘埃般消失,连一点残渣都不会留下。
此刻,嘉蒂丝以优雅的鸭子坐姿坐在地面上,她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滚来滚去的水晶球,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忧郁。
她可爱的腮帮子微微鼓起,伴随着一声轻柔的叹息,她低声抱怨道:“那破盘子为了困住我,每天竟要消耗1点的‘规则力’。你都沉睡十年了,哪里还有那么多剩余的力量呢?”话语中透露出淡淡的怨气,仿佛连范炳这样的存在都能感受到那无形的压力。
没等范炳开口,又继续说:“如果那些力量没有被浪费,全都留给了我,或许我早已经打碎了破盘子的乌龟壳,把倪雪从祭台上带下来了,就是不知道在没有我的陪伴下,她是否也会像我一样感到孤独···”
随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嘉蒂丝的话音,一时间,气氛似乎显得有些尴尬。
微微张开嘴,范炳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也没能吐出一个字,反倒是,在挪动身体的时候,不小心用手碰到了床头旁边的遥控,瞬间打开了挂在病床前,墙壁上的电视。
();() 无意间看到电视上正在报道的新闻,联想到记忆中的情节,范炳突然冷不丁的开口道:“嘉蒂丝,我找到获取维力的办法了!”
“哎···什么?”还沉浸在忧伤当中嘉蒂丝猛然一顿,似乎还没从范炳这突然强行切换频道中反应过来。
嘴角微微扬起一道轻微的弧度,范炳将目光锁定在新闻画面上开口说道:“电视上那边被逮捕的男孩叫桑尼·哈珀。”
听范炳这么说,嘉蒂丝这才扶正水晶球,看着上面从范炳的眼睛中映射出来的影像依然满脸诧异:“嗯,然后那,你要怎么将‘规则力’弄到手?”
“他父亲叫布莱恩·哈珀,按照你改动干预后的结果,十年前就是我和他在同一架航天器上,并且,布莱恩就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说话的同时,范炳已经穿着拖鞋下床走向了衣柜,按照护士告诉他,那里放着属于他的私人物品。
至于为什么范炳会在这个世界拥有属于自己私人物品,一切归功于强大的世界修复力,无需深思。
“难道你想去劫狱,把那个叫桑尼·哈珀的救出来?”嘉蒂丝用手捧着水晶球,满脸都是疑惑。
虽然这么做,在一定的意义上确实也属于改变原本发展的轨迹,但由于幅度很小,世界意志很快就能将其修复拉回正轨,因此即使能够得到“规则力”那也是非常微小的,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嘿,山人自有妙计,你等着看就好了!”范炳微微一笑,刚换好衣服,转身。病房的大门便又被人相当暴力的给推开了。
依旧还是穿着与前次无异,胸前挂着熟悉的工作牌,但显然并非范炳先前所见的那三个人。
领头的那位,步伐匆匆,径直走向稍显茫然的范炳。
他迅速从口袋中掏出证件,在范炳眼前一晃而过,随后表情凝重地说:“非常抱歉打扰您的休息,先生。我们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事关国家安全,希望您能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