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方临脸上笑意更繁盛了些,打招呼道:“满根生,你和朋友来吃饭啊!”
“嗯,方哥!”满根生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揭破‘好不容易找到的店’的话。
“行,那你们吃,我们就先走了。”方临笑笑,没说什么,与董祖诰出去了。
满根生来到这里吃饭,那就不需要再多做什么了,只要他吃得开心,经常来,常常来,迟早会忍不住的——驴味馆斜对面的长乐坊,就如猫咪面前放着的一条鱼,它怎么可能忍住不偷腥呢?
“方兄,刚才那是你朋友?”董祖诰问着,方才他结账时,还打算连对方一并请了,可被方临握住手腕,顿时就明白了什么,作罢。
“表面朋友,家旁边的邻居,我们两家还有些矛盾。”
();() “我晓得了,这样的人,我身边也多有。人生在世,遇到一个知己不容易啊!”董祖诰说着这话,看向方临。
“诚哉斯言,遇到董兄,的确是我的荣幸。”
两人对视大笑,笑过道别,各自离去。
……
就在方临、董祖诰两人离开后不久,一個人来了,是桂花嫂。
她似是路过,看了眼驴味馆的烫金牌匾,然后,又在周围扫视一圈,最终目光锁定在长乐坊。
‘难怪那天听临子对满根生提到驴味馆,原来是这样。’
桂花嫂眯着眼睛,盯着长乐坊看了好一会儿,阳光下的她,如一朵小白花,柔柔弱弱,人畜无害。
片刻后,她挎着篮子转身,回百顺胡同回去了。
……
方临本以为,至少也要十天半月,满根生才会去长乐坊,可还是小觑了长乐坊对满根生的吸引力,对方的热切程度,就如一条狗对着一坨屎扑了上去,臭味相投。
仅仅几日后,他从驴味馆吃完出来,就看到满根生与朋友一同进了长乐坊。
‘上钩了。’方临神色平静,仿佛已经看到了满根生的悲惨结局。
不过稍后,他竟看到了另一个意外的人。
“白宝?他怎么也去了长乐坊?”
方临上一次听到白宝消息,还是付宏来借钱,说及宋凯、白宝等人去了城中的厂子,近来,因为对方租住在百顺胡同那一片,倒是没听说了。
“百顺胡同那片,倒是离桂花嫂较近。”
他喃喃着,忽然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很快汇入人流消失不见。
‘桂花嫂么?大概是那日听到我提及驴味馆,然后……我在这其中,竟还起到了推动了事态发展的作用。’
方临转念之间,已然明白了前因后果,一切无非‘报应’二字。
当初,白宝当初将推入河里,随后又口无遮拦,对小丫头言辞如刀,字字如箭,如今这些风霜刀箭拐了个弯儿,落回在了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