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郁看著堅定的兩人,只好應承下,退而求其次。
「那我就在這個入口處看看,順便看看去二樓的通道,不深入,總可以吧。」
6煥看了裴映川一眼,勉強點了點頭。
顧郁開著手機的手電筒裝在胸前的口語裡,緩緩在6煥和裴映川的攙扶下,勉強扶著下去了。
其實四周都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什麼,甬道像是不太像是金屬質的,但卻散發著弄弄的鐵鏽味。
四周的甬道壁上時不時就出現一攤什麼深色的東西。
顧郁向上喊了一句。
「裴隊,有魯米諾麼,給我弄下來點。」
「有,馬上。」
裴映川連忙去後備箱取魯米諾。
顧郁往上竄了竄,勉強伸手夠到了魯米諾,對著四周黑漆漆的甬道壁一噴。
四周開始湧現大片大片的螢光色,顧郁呼吸一滯,雙手瞬間有些顫抖,寒意不受控的湧向了脊背。
顧郁看著自己手扶的欄杆上都是螢光色。
他正在被大片的血跡包圍著。
沒有堵上的鼻孔中,湧進濃重的鐵鏽味。
一如七年前的那個噩夢一般的夏天。
6煥聽著忽然沒了動靜的顧郁,有些焦急的喊著他的名字。
「顧郁——顧郁——」
裴映川神色嚴肅的湊上來問,「怎麼了,沒有聲音了?」
6煥抬頭面色十分難看的看著裴映川。
「他好像已經下到很下面去了,我看不見他了!」
6煥用手電筒照著窄小的甬道口,卻沒有發現顧郁的身影。
「顧郁!聽到沒有,說話!」
6煥直覺不好,這個甬道雖然窄小,但傳聲性特別好,顧郁下去也沒有幾分鐘,不至於走出特別遠以至於完全聽不見他的呼喊。
顧郁雙手顫抖著抓住了自己,瞬間跌坐了下去。
嘭——
落地的一聲悶響,摔得顧郁有些說不出來話。
滿鼻腔的血凝味,讓他眼前浮現了七年前6煥的母親姜洛死亡時的片段。
血——滿地的血。
一雙皮鞋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一雙義大利手工皮鞋,價值不菲。
穿著一條黑色的西服褲子。
男人單膝跪在地上,用一條灰色的手帕擦了擦手,嘴裡仿佛在說著些什麼。
顧郁看著地板上不停不停蔓延的鮮紅色血跡,頭暈不已。
仿佛有什麼東西死死地壓在胸口,讓他發不出聲音。
「嗯——」
聽到甬道下一聲悶哼,6煥再也無法保持理智。
裴映川從庫房裡匆匆找出一條繩子。
6煥直接脫下了外套,穿著最貼身的一層短袖,將繩子綁在身上,藉助屋子的格局與家具,做了一個簡單的裝置。
直接倒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