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确实是我多想了。”楚榕不和少年在这里争这些无用的口舌。
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楚榕马不停蹄的叫来了她的心腹。
她不和少年争执,她会私下里解决。
“刀3,给我盯着清溪院…记得避开江公子。”
…
楚榕的一番话虽然无趣,可从侧面来看,却提醒了元懿一件事情。
他是应该快点收网了。
一直呆在清风寨上,怕是那些人…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楚榕给自己的恩情,也是时候全部还回去了。
“江玖?”
替元懿下山办事,刚刚才到门口的江玖被少年抓了个正着。
“我在呢!少爷。”小少年一溜烟地跑进室内。
“算算时间,你也是该回来了。”少年歪在他最喜欢的软榻上。“今日给三当家送去的羹汤减半。”
江玖本来往小厨房走去的脚步一顿。
“嗯?”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榻上之人的命令。
元懿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就算我…卖楚裘一个面子,其他的,看造化喽。”最后一个字在少年的嘴里蹦出,仿佛跳动的音节,带着一股子调皮。
少爷的决定自有他的用意,江玖只需要服从。
这是他服侍少爷的第一准则。
“对了,把我那个紫檀木的盒子一并给我拿过来。”
江玖不知道少爷为何突然要那个总是放在最深处的盒子,但是遵照前面的话,小少年只得给元懿拿了过来。
那是一个极为华贵的盒子。
世人常说‘一寸紫檀一寸金’,除了盒子是用稀缺的紫檀木做的外,在这盒子的正上方还镶嵌了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盒子的周边则布满了小颗的南海珍珠。
江玖知道买椟还珠的典故。
若是他,他绝对不会盒子而放过里面的东西。
元懿从盒子里珍重万分地拿出一支黄玉雕琢而成的花簪。簪子玉质温润细腻,经手有一种‘坠’感。
这簪子最妙的地方还是在于巧匠利用玉中的一点沁色将这不同于整体玉石颜色的一部分做成了花蕊的形状。远远看去,倒真如一朵开在鬓间的娇嫩黄花。
“你说,这比那黄色绒花,那个更好看?”少年似乎在问江玖,又似乎在问自己。
有谁知道自己是元懿呢?现在…会有谁知道呢?
记忆里的嫩黄绒花在风中摇摇欲坠。
他狼狈地匍匐在地上,透过杂乱的丝,穿过嘈杂凌乱的记忆。一切都是黑白混乱的,只有那朵娇嫩的绒花,颤颤巍巍地簪在少女的间。
带着鲜艳的颜色,将他灰暗的人生点燃。
少年的心跳动的恍若婴孩出齿时的牙龈粉肉,受到一种生机透芽的痛痒。
窗外落下片片梨花,细听下甚至可以听见少女的笑声。
“春天…原来早己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