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或许有个办法,但是你真的愿意搏命吗?”
白先生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
我颤抖着说道。
我是全阳女,据白先生说我还不单单是个全阳女,还是童子命格。
这些是白先生通过“大六壬”卜算出来的。因为他也好奇,那只黑毛黄鼠狼宁愿自断一尾也要娶我到底为什么。
“它们这些修道的生灵,最怕就是因果报应。它自断一尾为的就是迷惑天道的眼,让天道认为你断了它的尾巴,理应给它偿命。”
原来如此。
“如果要让它们以后不敢再招惹你们家,就必须要让它们明白,动你们就要遭报应。”
我抬起头,看向白先生,目光坚定:“我该怎么做?”
“这黄鼠狼虽然在附近算是一霸,但也不是只有它们一家独大。你们叫姚家村,但你们村上还有姓洪的这一家大姓。你可知道这姚家村在几百年前是叫蛇仙村?”
“您是说,让我去找蛇仙?”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瞥向床边的枕头。那里,有蛇仙给我的定亲信物。
“你现在就是一块肥肉,它们这些修仙问道的生灵没有一个不想得到你。但是它们要得的名正言顺,否则会遭到天道的反噬。我现在带你去找附近的蛇仙,能不能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谢谢白先生。”
我又一个头磕下去,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过脸颊——即便是拼了我这条命,就算让我现在就和蛇仙成亲,我也要让那些黄鼠狼好看!
蛇是比黄鼠狼还要阴的动物,住的地方也是阴霾潮湿。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白先生并没有带我上山,而是到了村子附近一处废弃了的窑厂。
“蛇仙在十几年前不知为何搬了地方,不再在山上住了。这也是为什么村子里那些人上山了无数次都没能找到蛇仙的原因。”
我从白先生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但是此时不宜细问。
午夜时分,白先生在窑厂的门口点了三炷香。
寒风迎面吹来,那三炷香却袅袅上升岿然不动。
四周似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却找不到影子。
“我白老三,烦请蛇仙一叙。”
白先生的声音铿锵有力,如一把尖刀将这寒冷的夜划破。
“我白老三,烦请蛇仙一叙。”
白先生喊了三声后便不再喊了,只是手里拿着香火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黑洞洞的窑厂。
直到他手里的香就要烧到手指头,他都没有丝毫的反应,就仿佛一尊屹立百年的石像。
我跪在白先生的身后,手隔着衣服紧紧的捂着胸口的挂件,心中摸摸喊着蛇仙的名号。寒风里,我竟出了一背的汗水。
在三炷香灭了两柱的时候,窑厂内终于有了些许动静。
那是鳞片在地面轻微又迟缓的滑行声,在冰冷的夜里让人寒毛直竖。
过了许久,一双闪着冰寒黄光的眼睛从窑厂内露了出来。
紧接着,一只碗口大的三角蛇头探出,冷冷地盯着我和白先生。
我吓得手脚发软,却硬生生的挺住没有后退。
白先生冲着那条大蛇鞠了个躬,伸手又点上一炷香冲着蛇仙拜了拜。
面前的大蛇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时而缓慢的吐着信子,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只真蛇。
白先生和那条大蛇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相互望着,似在交流什么。我却丝毫听不到。
我只能感觉四周的风更冷了,黑暗中好像有不少双眼睛在不远不近的盯着我们。
过了许久,白先生转头看向我,目光严肃:“你每月十五,要以三滴心头血喂食蛇仙你可愿意?”
我几乎想都没想的就点了点头。
只是每月三滴血,如果能换来我们家的安宁,又有何妨。
“回去我教你给蛇仙立牌位,万万不能有差错。”
白先生对着我认真说道。
我看到他的额头上,已有一排细小的汗珠。
我转过头,面向蛇仙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我姚倩倩愿以心头血供养蛇仙,只希望蛇仙能为我们家报仇,让黄鼠狼再也不敢扰我家安宁!”
等我抬起头的时候,蛇仙已经走了,而白先生虚脱般的坐在了地上。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