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劉璐要對方三千刀。
許嘉茗會知道,純屬是劉璐鬧大了,去群里說對方賴帳。在這裡,中國留學生雖然不少,但也是個小圈子,消息傳得很快。
私下裡,劉璐還威脅要去舉報對方學術不端,並稱之為幫對方完成了一篇論文。還各種挑事,拉人站隊。
留學生也有很多個圈,劉璐自身經濟條件一般。但人會來事,混到了有錢學生的圈子裡,看上去跟很多人都關係不錯。
作為旁觀者,大多持漠不關心的看戲態度,畢竟事不關己,別惹了一身騷。
許嘉茗不算是個見義勇為的人,如果非要分對錯,對方是理虧的。但她也知道,拋開對錯,做事手段如此陰毒的人更容易沒底線。三千刀,就要用如此手段,沒必要去招惹這種nothingto1ose的人。
她只是在校園裡遇到過那個女生,看著精神恍惚,走在路邊時突然無聲地流淚。她猶豫了下,走上前問了那人需要幫助嗎。
也許是看著她面熟,那人暴哭過後,斷斷續續地跟她說,自己下個學期就畢業了,還沒找到實習。來讀研的錢也快花完了,為了還人情,請他們吃的還是米其林。現在很怕鬧大了畢不了業,感覺自己在這裡快活不下去了。
她聽了後,跟對方說,精神壓力很大,可以先去找心理醫生,你的學生保險會報銷一大部分。這件事去求助導師,讓導師知道這件事。價錢,如果可以的話,再商量下。
當看到劉璐再一次在一個小群里讓大家來評評理時,甚少在群里說話的許嘉茗問了她兩個問題。如果事前沒有約定價格,事後給出的報價與市場價不符合,雙方能否有商談的?學術造假是很嚴重的指控,如果與事實不符,你能承擔什麼責任?
當時群里一時無言,但十分鐘都沒有,劉璐就發來了一整屏的回答,看起來情緒十分激動。
太長,許嘉茗懶得看,當時就拋下了手機去拖地。等她倒完垃圾回來,再拿起手機時,群里倒是徹底安靜了。
她的朋友在群里回了劉璐的長篇大論一句:你閉嘴吧,有事找律師去,來這討什麼公道?
興許是她們開了這個頭,後面一人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群友們紛紛跟著+1,再扯兩句閒話,就徹底把這件事給過去了。
除了有時的聚餐,許嘉茗很少跟那幫所謂的有錢圈子玩,但她的朋友會,就是其中一員。
後來劉璐也沒敢找過她的麻煩。
只是在學校里見到時,那樣的眼神挺讓人厭煩,雖然她一向能無視。
隔夜的壽司味道一般,吃完了最後一塊,她打算下午回家,先寫作業,再將下次補習的內容準備好。
她離開前去了廁所,總感覺生理期要到,不放心看了眼,又沒有。打開隔門出來時,看到了鏡子前的劉璐,她徑直走到前邊的洗手台前洗手,「你在找兼職?」
許嘉茗抬起頭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眸擠了洗手液,在手心搓開了泡沫。
每次看到她,都覺得她總是充滿著高傲。以前那件事,被她欺負了,自己都只能咽下。誰能想到,她還有需要打工,還是最低時薪的一天?怎麼可能是體驗生活呢?
劉璐笑了,「怎麼,是家裡破產了嗎?」
流水沖打在手背上,將泡沫一併帶走,洗乾淨後,許嘉茗直起腰,抽了張紙巾,仔細地將手縫中的水滴擦乾,將紙巾揉成了團,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可能家裡破產了,我都會過得比你好吧。」許嘉茗看了她一眼,「多操心你自己,你不配來跟我比。」
劉璐看著她說完就若無其事地走出了衛生間,似曾相識的被羞辱感再次將她包圍。上一次就是這樣,他們那個圈子的都是這樣,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從來就不會把人放在眼裡。
都要去打工了,還這麼傲慢的嗎?
怨毒的目光盯著那扇門,她會有耐心的。
短短半個月,王瀟文見識過的事,是一句都不會說出去的。
為老闆做事,嘴嚴是最基本的要求。
這些日子,對平常人來說沒什麼不同。早起堵車,路怒一番後去公司上班,打完一天的工,尚有體力的跑個飯局。夜店是年輕人的地盤,天氣越來越冷,沒法坐在外面喝杯東西放鬆,還不如早點回家泡腳。
若有精力,躺著刷刷手機,看到了條大聞,但沒法評論,也就隨手過去了。當一件事跟自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時,就是別人的家事。
還有些沒隨手划過的,用著外人看來複雜堪比密碼學的諧音詞,在通訊軟體上跟朋友交流著。有些越說越上勁,一個尺度沒注意,群就被封了。
從一個關鍵位置官員的罷免開始,京州迎來了高層動盪。
一場布局已久的大戰,等外人聽到了戰鼓聲時,已是鳴金收兵。
京州晚報就出了頭版以定調,動作迅即到都不知是何日就把稿件準備好。經驗豐富的筆桿子們用詞卻是質樸簡單,旁觀者暗笑著這幫人,連個傳播學都不懂,寫出這種剛出茅廬的大學生都會寫的東西。
他們卻不知,在表態上,形式越直白越有效,姿勢越古樸越保險。
遠在近千公里之外的北京,老闆一如既往的忙碌,只是出行時換了車,多了保鏢而已。老闆只是個生意人,這些跟他沒關係,跟他的家人有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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