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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窈自己換了乾淨衣裳，滾到床上，抱著被子發呆。

如果真是趙欽，那昨晚，趙欽為什麼不連她也一起殺了？

只要李窈死了，就沒人知道趙欽昨夜來過城東，姚家人的死說不定就會變成一個秘密，好多天之後才會被人揭穿。

李窈心裡亂亂的，她一邊覺得趙欽不會是兇手，一邊不可抑制的想起昨晚趙欽異常的反應。

感情上李窈不願意相信趙欽就是兇手，但是一番推測，卻怎樣也越不過趙欽去，所有矛頭最後都指向趙欽。

李窈翻了個身，出神的盯著床幔。

怎麼會這樣呢？

趙欽那樣懦弱靦腆的人，連和人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他甚至不會拒絕那些故意來討錢的媒婆。

曾經有人指著趙欽的鼻子笑他是個懦夫，趙欽也只是低下頭，一言不發，好似認命了一樣。

還有次，趙欽曾經向城西的羅木匠學藝，做木工活，羅木匠見他呆傻木楞，被人欺負了也不說話，硬是讓趙欽白幹了三個月，專挑費力不討好的活給趙欽，最後一分工錢也沒給。

李窈知道後，帶著王青他們去大鬧一場，最後討回了工錢，但是羅木匠自那之後，再也沒給過趙欽好臉色。

即便如此，趙欽也從沒在李窈面前說過羅木匠一句壞話，或者表達對羅木匠的怨懟。

一點也沒有。

這樣的人，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李窈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正好肚子餓的咕咕叫，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準備去外面找點吃的。

不知何時，窗外飄起了細雨。

李窈穿好了鞋，站在窗口張望了一會兒。

細雨斜飛，將院中的樹葉打的沙沙作響，李窈的窗外正種了一棵茶花樹，葉子斜斜伸進來，為房間中增添了一抹綠色。

李窈準備關窗，伸手去推那樹枝，幾片鮮的綠葉卻隨著微風飄落下來。

葉子還底部還有未乾的乳白色粘液，李窈摸了摸，若有所思。

李窈身體微微僵硬，隨手將樹葉放在桌上，關上窗，向著門外走去。

李窈的院子裡沒有丫鬟。

雖然已經盡力保持平靜，但冷汗還是打濕了李窈背後的衣衫。

「李窈？你去哪兒？」

趙欽的聲音幽幽響起，李窈瞳孔一縮，來不及呼救，只覺得脖子後面一痛，眼前一黑，已經失去意識，身體也委頓在地。

趙欽眼中一片濃黑，上唇兩顆尖牙露出，面色蒼白如紙，背後一雙巨大的蝠翼張開又收攏，輕巧的落在地上。

他提起李窈，嘴巴一張，正要狠狠咬下去，卻又猛然僵住。

「這個為什麼不能吃？」趙欽似乎是自語了一句，眼中全是掙扎的光，糾結半晌，趙欽放棄了眼前的食物。

「我不吃就是。」趙欽終於自如的活動起來，他看著手裡的食物，心中暗罵趙欽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