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階下是?一棵裝飾漂亮的聖誕樹,上面掛滿小禮物,大多數都是?包著的糖果?,黎梅買了一個送給她,笑著說道:「merrychristmas。」
溫漾沒接。
她看著黎梅輕聲問?道:「黎姨,江鐸還好嗎?」
黎梅笑了,紅唇微啟,吐出的話語仿佛帶著冰刃一下子戳進她的心口,讓她無法反應,只能承受著。
「溫漾,其實你和江鐸的父親一樣,他受不了背棄和輿論選擇自殺,而?你也是?,所以你們都選擇離開江鐸,拋棄他。」
「黎姨,我不是?。」溫漾急聲反駁。
黎梅抬手攏了攏頭髮,依舊看著她笑:「實話和你說吧,我和江鐸父親早就離婚了,他走了,我也沒必要?留在那裡。」
溫漾一愣,禁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嗓音顫抖,「那江鐸呢?」
黎梅:「他過得很好,如果?可以希望你不要?去打擾他,畢竟他能走出困境實在不容易。」
「作為他的母親,我希望他能一直這樣堅強,而?不是?再次遇見你,又想起被你拋棄的滋味。」
她的聲音低柔輕媚,天鵝頸優美,是?一個藝術教授該有的矜貴優雅。
溫漾站在原地失神很久,久到她回神才發現黎梅早已拉開門進入餐廳,而?門關?上那一瞬,沖她垂眸一笑,優雅極了。
這樣的相遇讓溫漾在異國他鄉大病一場。
後來她直至畢業都沒有在遇見過黎梅,回國後也沒有遇見過江鐸。
仿佛青江的那些人真的從她的世界消失了。
除了嚴歡。
可嚴歡很少跟她提起大學時期的事情?,久而?久之,溫漾便很少再想起來那些年的事。
只不過午夜夢回,她夢見過。
手機鈴聲將她拉回現實,溫漾眨眨眼,抬手拭了下眼角,點?開查看韓時反饋過來的資料建議。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投入到工作中。
周一上午回見完當事人後,她帶著實習律師接了第二?個法援案,然後冒雨去了現場查看,一個周里整個人幾乎無時無刻都在工作。
韓時回來時正好碰上實習律師在茶水間喝水,看見他頓時鬆了口氣,頂著黑眼圈哭訴道:「韓律,你再不回來估計我都要?給溫律準備效救心丸了。」
他蹙起眉頭,「怎麼了?」
「溫律最近瘋狂加班,看起來有心事。」
韓時點?點?頭,抬步上樓。
溫漾辦公室的門沒關?,她站在桌前雙手撐在桌上,認真看著面前的資料照片,頭髮胡亂紮起,碎發落在臉頰處,她抬手隨意挽到耳後。
桌子旁邊凌亂的資料擺的到處都是?。
韓時看不下去,眉頭微蹙,抬手敲了敲門。
溫漾抬眸看去,見他站在門口眨了眨眼,微笑,「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