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刘一柄两人并肩而行,刘一柄每次放慢半步,落后秦正一些距离。
两人到了衙门后院,秦正的书房。早有衙役去通知汤和赵刚两人,没过多久,三人到齐了。
秦正看着三人,心中感慨万千,在外风光无限,却不如在自己家里踏实。
简单问了三人最近情况,三人一一作了汇报,秦正最关心的还是金银税的事。
汤和回答一切如常,秦正也放心了。
最后,秦正又问三人“边塞飞贼”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三人都支支吾吾半天。
最后刘一柄实在看不下去了,有些愧疚的对秦正,道:“大人,各项差事都很顺利,唯独这‘边塞飞贼’,卑职惭愧,未能找到任何蛛丝。”
“这群人好像凭空出现,接着又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线索,卑职三人虽苦苦查探,也未能找到,哪怕是一条有用的线索,我等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汤和、赵刚两人也满脸苦涩,不知道如何开口。
秦正微微点头,一脸平静,道:“‘边塞飞贼’,来自北元,是北元流放至大乾犯人的总称,以抢劫财、物为主要目标,劫掠大乾。”
“这伙人,人人身手敏捷,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接下来我要要说的,请三位兄长谨记,不得外传。”三人正襟危坐,神色凝重。
“前些日子,大乾大军到白虎关城南的山上,采集滚石雷木,被这伙飞贼骚扰,阻止大军收集,大将军何奈震怒,要将这伙飞贼斩尽杀绝。”
“还有第二件事,朝廷运往白虎关的粮草,被一伙身份不明“贼人”人劫走,至今还未寻回;”
“我怀疑与‘边塞飞贼’有关,此次回漳县要任务,就是为大军寻回粮草。”
“接下来很多事情,都要仰仗三位兄长了。”秦正严肃说完,又朝汤和三人拱手致谢。
三人也被秦正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住了,不说两件事,哪怕是一件事,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边塞飞贼”,如此胆大包天,敢大军捋胡须,即便不是丧心病狂,也绝对是穷凶极恶,简直颠覆了三人的认知。
刘一柄试探性的问道:“大人突然回平渡,莫不是……”
秦正叹了口气,道:“不错,粮草就是在漳县被劫的。”
三人又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是真寻不回粮草,这得牵连多少人。
秦正也是漳县三位主官之一,巡不回粮草,知县、县丞、县尉,三人都要遭殃。
郡守、刺史、州牧,也要受牵连,要是抓人,从上到下,还不得抓上几百人。
三人想,若是秦正倒了,这官儿当的还有什么意思,可是怎么寻回粮草,怎么抓捕贼人,三人都是两眼一抹黑。
汤和神情沮丧,叹了口气,道:“哎,秦头儿,实在不行,咱就回老家种地吧,一天天的,提心吊胆。”
“这件事刚完,那边又有事。一件事连着一件,简直是‘按下葫芦片浮起瓢’,没个消停。”
“人情世故我懂,设卡征税我也擅长,可唯独这查案,尤其是这种‘无头案’,我更是抓瞎。”
“不是兄弟我推诿,即便是查案,你总得给点儿线索吧,没有一点儿蛛丝马迹不说,还要赶时间。”
“即便是找‘替罪羊’,栽赃陷害,也要时间不是,至少要把粮草凑齐了才能结案吧,哎!”汤和无奈道。
赵刚紧张的说道:“那个,大人,我赵刚就一粗人,打打杀杀还行,我有一股子力气,大人说咋干,我赵刚就是丢掉性命,也要拼到底!”
老刘嘴角抽搐,谁要说赵刚是个实在人,老刘第一个不答应。
赵刚看似老实,实际上比泥鳅还滑,老刘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
“好了,‘边塞飞贼’的事和寻回粮草的案子,都不用你们插手,我亲自来抓。三位兄长有其他重要的安排。”秦正摆摆手,笑了笑道。
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汤和也来了精神,笑道:“大人体恤下属,是我辈的楷模!其他什么事都行,大人尽管安排。”
秦正心里暗骂,汤和这狗东西,属狗脸儿的,说变脸就变脸,真应了那句话‘好处没少拿,送死兄弟上’。
秦正不理汤和,问刘一柄,道:“咱们平渡境内,有多少木匠,铁匠?”
刘一柄拱手回道:“大人,平渡境内登记造册的木匠三千一百二十人,学徒工九千四百五十人;铁匠两千六百六十人,学徒八千一百人。”
“好,老刘你这个主簿很称职,不错!”
“不愧是当过太守的人,那么接下来你们三人的差事,就跟木匠铁匠有关。”
“听好了,除了本职外,集中全城的木匠、铁匠,加紧督造箭矢、弩箭,能造多少是多少。”
“所有开支从平渡官府账上走,朝廷仓促应战,军械粮草严重不足,大战不知道延续多久。”
“朝廷的补给迟迟跟不上,咱们平渡官府也是朝廷的一份子,督造箭矢,替大军出一份力。”
“记得,记好账目,以备朝廷查证,准备好交接文书,随时准备交接箭矢。还有看看能不能多收集些猛火油,守城要用。”秦正吩咐道。
秦正给三人安排完差事,就离开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