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横把方宁抱了起来,撇来了温南乔,阔步朝门外走去。
所及之处,被极低的气压笼罩着。
实习生小周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义愤填膺地揽住了温南乔的胳膊,皱着眉摇晃着:“乔乔,你为什么不解释,明明是那个女人发飙撒野的,你怎么不和陆先生解释啊?”
温南乔垂下胳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解释有用吗?”
她是那个不被偏爱的小孩,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这些年,她早已经见识到了陆之宴的双标和颠倒黑白的能力。
多说无益,只是浪费口舌和精力而已。
空气中的火药味甚浓,于小恬弱弱嘀咕着:“我还以为方宁人品很好呢,现在看看真是大失所望。”
温南乔知道她也是为自己抱不平,便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回去工作吧。”
她自己却已经全然没了工作的心思。
一天没离婚,她就是一天的陆夫人,还能容得下小三在这里跳脚吗?
虽然她这个正牌夫人看起来有些憋屈和窝囊。
眼见着车子还横在门口正准备发动引擎。
她疾步追了出去,弯腰敲了敲陆之宴的车窗,语气淡然:“陆先生,方小姐砸了我的店,没有一点解释就拍拍屁股走人,这像话吗?”
陆之宴摇下了车窗,冷漠的目光从她藏着愠怒的脸蛋上扫过:“砸了多少,我赔你!”
温南乔无语道:“陆先生,你觉得这是花钱就能摆平的事吗?”
随便几件定制,几张手稿,都是多少人连天累夜的心血,她居然因为个人恩怨将这些心血毁了。
用陆家的钱还欠别人的债,自己龟缩在身后,真是打得一手的如意算盘。
陆之宴不为所动,眸底那股压不住的怒火似要将她灼伤:“不然呢,这也不是你用剪刀伤人的理由!”
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仅仅一窗之隔,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透着愤怒和肃杀之气。
方宁见状,往陆之宴怀里缩得更紧了,她揽着他的脖颈,委屈道:“之宴哥,我好疼,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这么矫情的理由在陆之宴看来,就是情侣间打情骂俏的说辞。
他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梁:“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目光转到温南乔这里,已然变成了不耐烦,他从车后座撕扯出一张支票,大笔一挥填上数字,透过车窗丢了出去:“500万,够了吧?”
身后的方宁不顾胳膊上的疼痛,瞠目结舌道:“你疯了?”
他拍拍她的脑袋,不动声色地摇下车窗:“小傻瓜,为了你,值得!”
车子扬长而去。
温南乔不禁有些羡慕,方宁只需要掉几滴眼泪,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她想要却永远无法拥有的关心。
……
方宁被兴师动众地安排在病房,虽然她知道,按照她这点小伤大可不必。
她很有分寸,也就是使使苦肉计而已,她可不想变成毫无生气的黄脸婆。
男人,享受的就是挑战和征服欲,像温南乔那样的女人,就是清汤寡水,平淡无奇。
只是一个小时的功夫,经纪人小黄尖叫着打来电话:“宁姐,您这是怎么了,砸人家店铺上热搜了!”
“我也就一天没跟出去,您怎么能做出这样荒谬的事来呢?你可要时时刻刻记住,你是一个公众人物,跟任何人苦大仇深都得忍着!”
方宁随意地点进一条新闻,一看拍摄视角就是温南乔工作室里的店员的。
她咬牙道:“这贱人,居然敢背地里害我!”
下面评论更是热火朝天。
【这方宁哪里像一个大家闺秀啊,分明就是一个太妹!】
【居然还砸店,明星就有特权去妨碍别人做生意吗?】
【她这臭脾气到底是谁给惯的?】
【滚出娱乐圈,我实在是见不得这种人!】
【好可怜的店家,这些上等的丝绸,居然被这戏子糟蹋了。】
方宁慌了手脚,评论里清一色的都是在骂她的,她好不容易因为上部戏的女三号积累了一些好感,这下唯一的一点路人缘都要被败干了。
她求助地看向了刚推门进来的陆之宴,呜咽道:“之宴哥,温南乔又背地里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