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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聞對此漠然以對，他知道他們的詢問或許是出於真心，但更多的是出於對薪水的負責。

葉聞以為他早就習慣了這種「等價交換」，但或許是因為今天他的心情不好，竟然會感到厭煩。

在靠近門口的時候，葉聞遇到了他的管家先生，管家什麼都沒有說，但親自在室內為他撐開了傘。

葉聞抬頭看了一眼黑色的傘面，忍不住說：「我並沒有要出門。」

年紀已經不小了的管家微微低下頭，溫聲說：「但您或許需要一把傘。」

葉聞有心反駁，但最後還是說：「我的確需要。」

葉聞帶著管家一起走進了雨幕里，傘很大，足夠遮擋住兩個人不被細雨沾濕。

葉聞在花園裡走了一小會兒，看著潮濕的地面，就失去了興致——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出來走這一圈，他並沒有雨天走路這種興愛好。

但不得不說，出來轉一圈之後，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葉聞沉默地向別墅走去，等進了門，他才微不可察地說了聲「謝謝」。

但管家竟然聽到了，他笑著鞠躬，說：「這是我分內之事，您無需道謝。」

葉聞於是沒再說什麼，而是泡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衣服，又去書房處理公事。

等公事處理得差不多了，他打開了社交軟體，查看那些被列入「不太重要的人」發來的消息。

大多是一些宴會邀請以及商業求助，葉聞快地掃過，然後停在了一個人的對話界面上。

【葉先生，或許您會對您伴侶的前男友很感興？我們願意為您提供適當的幫助。】

葉聞在確認內容後，沒有一秒鐘的猶豫，直接選擇將對方拉入了黑名單。

他對孤餘風的前男友並不感興，也沒有任何想主動得知兩人過往經歷的欲望，他更期寄對方最好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太過礙眼了。

葉聞又去健身房打了一會兒拳，或許是太過用力，摘下拳套後，手指竟然有些充血的紅。

拳擊教練頗殷切地拿來了軟膏，想幫葉聞塗下，葉聞看了一眼軟膏的名字，冷淡地開了口：「我不願意和其他人共用軟膏。」

拳擊教練訕訕地收回了東西，葉聞也沒再理會他，徑直出了訓練室。

工作人員給葉聞遞來了軟膏，葉聞自個擦了，擦完之後，才覺得藉由這種途徑來發泄情緒，不那麼妥帖。

不止擊拳，就連去雨中漫步，也不像是正常的他能做出的行為。

縱使他不太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孤餘風對他的影響愈發大了，或者說，在白夜離世之後，他的心理狀態已經失衡，而孤餘風，成了他與這個世界產生聯繫的「救命稻草」。

葉聞喝了一杯椰子水，打了內線電話，叫人安排車輛，他準備去現場探個班，看看這個影響了他情緒的男人，現在正在做什麼。

外面的雨依舊在下，甚至還有了越下越大的趨勢。

葉聞透過車窗看向窗外的雨簾，腦海里回想起一件小事。

那天的雨也像今晚這樣大。

葉聞下班的時候，當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他發現孤餘風已經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上。

孤餘風的頭髮和衣服都有被雨滴掃過的痕跡。

葉聞上了車，蹙起眉詢問：「怎麼被澆濕了？」

「打車過來找你，下車的時候沒太注意，」孤餘風滿不在乎地說，「結果到了之後，又感覺不太合適直接這麼找你，於是聯繫了你的助理，先在車裡等你了。」

第87章

葉聞看著雨珠從孤餘風的發梢滑落，他動了動手指，最後還是在出聲和動手之間選擇了動手。

他拉開了手邊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份柔軟的白色毛巾，遞到了孤餘風的面前，平靜地開口：「擦擦頭上的水。」

「已經擦過了，放心，不會弄髒你的車。」孤餘風並沒有接。

葉聞抖開了毛巾，披在了孤餘風的頭髮上，揉搓了幾下，他們靠得極近，近到每一次開口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葉聞的聲音也變得有些低啞，他說：「我並不介意你弄髒我的車，但我介意你弄壞屬於我的身體。」

孤餘風沒有說話，但捧著葉聞的臉，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他們在車中激吻，直到意亂情迷，孤餘風推了推他的肩膀，小聲呢喃：「車裡……還有……司機……」

葉聞卻看也不看，篤定地說：「沒有人。」

——雖然葉聞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也從來都沒有帶人在車上「亂搞」過，但葉家的司機也有相對應的、必備的職業修養，不會在他想要「意亂情迷」的時候，選擇在前方「旁觀」。

孤餘風不再抵抗，葉聞卻沒有繼續下去，他微微喘著氣，說：「我可以不要面子，你總要面子的，回去再繼續吧。」

孤餘風吻了一下他的嘴角，他的笑容很漂亮，像一朵夜裡嬌艷的玫瑰。

他說：「我愛你。」

那仿佛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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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聞收回了對過往的思緒，他乘車抵達了孤餘風的片場，下車前他看了一眼表——晚上五點半。

車子停在了底下停車場，但在下車前，隨行的工作人員已經在地面上鋪上了厚實的防水氈毯，以確保積水不會沾染上葉聞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