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莲太妃道“太后吩咐,你依言照办就是了。”
她连对虞太后吩咐了什么都没兴趣了解,却语气强硬直接了当吩咐荣王照办。
话罢,毫不在意起身,莲太妃并不打算宿军营,她留下来并不合适,她也避之唯恐不及。
莲太妃呼啦啦带着一群人走了。
荣王脸色铁青。
可从来都是这样的,莲太妃根本毫不在意,他这个儿子对她而言,更像一个工具。
母子二人为了她的私生活大吵过不止一次,但她从来都不会顾忌他的颜面,照样我行我素。
而对于虞太后和燕殷母子而言,莲太妃本身是虞家送进宫里给虞
太后固宠用的,荣王一生下来,定位就是为虞太后和燕殷服务的,甚至前者还占了一个养育之恩,吩咐使唤张嘴就来,没有半点顾忌。
荣王在外高高在上,但在这对颐气指使的母子面前却天生要低人一等。
所谓养母,从未曾尽过母责,也没半点母子之情所谓皇兄,也从来未曾有过分毫兄弟之义。
以前也就算了,虞太后是太后,燕殷是皇帝,为子为臣,也过得去。
可随着这对母子似乎闹了矛盾,连窥视帝踪都出来了
莲太妃水红色宫裙的长长下摆在他眼前摇曳而过,并没回头多看他一眼,母子分离多时,她更没问过他身体如何吃得好不好,他手里却还捏着一封让他窥视帝踪的信函。
荣王心一阵冰冰的冷,这座皇城,有时候压得他喘不过气,更像一个囚笼。
而说来实在可怜,难怪他眷恋魏皇后,在他二十五年的生命了,魏太妃是唯一给他公平,给了他真正皇子待遇,真正尽了嫡母之责的人。
他自内心尊敬魏太妃,也将对方放在内心父母的位置上。
莲太妃虞太后等人让他越心冷,那段难得的时光就越显得珍贵。
荣王把信函甩在桌上。
他暗恼,又夹杂着焦急,来回踱步,垂目思索许久,却最终还是伏案飞写下了一封短信,裁下,将密信交予心腹,耳语几句,令其立即送出。
他终究是无法眼睁睁看着魏太妃穷途末路被围困至死。
再一个,还有沈箐。
身处王师阵营,却做出暗自传信之事,荣王心理压力是极大。
但当目送这封信送出去,他的心却陡然一松。
他现自己比自己想象中要舒服多了。
问心无愧。
如此,便可
这封信是借着沈箐的名义,实际给魏太妃的。
很快,就辗转到了岑岭。
“和我们昨天猜测的一样。”
邓洪升磕磕烟杆“去百越和西瓯,该尽快出了。”
先前紧赶慢赶,护着魏太妃回到岑岭,等她伤病彻底稳定下来之后,他们有讨论过大殷接下来的行动。
联合百越和西瓯,他们就有猜想过,但同时也有些不信,西瓯是前朝血脉,怎可能和大殷联合
“无所谓不可,只要利益足够。”
燕长庭当时是这么说的。
果真被他一语中的。
好了,接下来也不必多说,立即遣人前往百越和西瓯吧,绝对不能让大殷的联合计策成功。
“百越问题不大,百越幼主在位,太后摄政王联合辅政,双方既互相依靠又互相防备,联合不联合,他们必会见机行事。”
邓洪升说“我去一趟吧,如无意外,会很快去西瓯和你们汇合。”
百越是前郑属国,好不容易趁中原混战宣布独立,肯定不愿意再回去的,但对中原王朝的忌惮也肯定很深。
大几率见机行事,先和稀泥,倘若后续情况有变,他们再见机行事和其中一方联盟。
所以现在关键是西瓯。
燕长庭说得好,而这大殷能给出的筹码实在太多了,就譬如刚刚得到的半张藏宝图。
“西瓯,难度很大啊”
毕竟他们唯一最大的筹码藏宝图是绝不能给出去。
派一般二般人去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