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大一张脸被苏婉儿拒绝的话气成了猪肝色,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只张着一张嘴巴“泼妇,泼妇”的骂着。
这时,陈老头突然对着陈景山语重心长道:“老三,虽然你大哥话说得不好听,可咱们老陈家最近确实是日子不好过。”
“你们虽然从老陈家分出来了,但也不能瞧着咱们老陈家有困难不帮忙吧,这驴车你们要用,爹也不强求,可这银子,你要不就拿点儿给我们……”
陈老头的话还没说完,苏婉儿便冷声打断道:“爹,老陈家有困难了,你就要我们帮忙,那我们有困难的时候,怎么不见得你们过来帮我们啊?”
“还有,爹,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一手里头拽着八亩水田、九亩旱地的大庄稼户,来跟我们这个只有一亩旱地的穷苦人家要钱,你们的脸呢?这是打算不要了吗?”
“苏婉儿,你个贱妇,你说谁不要脸呢!”陈老大一听苏婉儿的话,立马挥着手里的拳头叫嚣道:“老子警告你啊,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你个泼妇要敢惹急了老子,信不信老子一拳头就把你……”
没等陈老大的话说完,旁边面色难看的陈景山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语气冰冷道:“你想把我娘子怎么样?”
陈景山生的高大威猛,只站在陈老大的面前就把人给笼罩在了黑色的阴影下,陈老大的手腕被陈景山捏得生疼,可一想到自己可是他大哥,便不甘示弱道:“陈景山,你个王八蛋,我可是你大哥,赶紧把手松开。”
“道歉!”陈景山看着比自己矮了近一个头的男人,出口的声音冷得跟冰渣般。
“道……道什么歉?”陈老大乍一听男人的话还有些疑惑,下意识地问道。
待看着陈景山不善的面孔好一会儿,陈老大才明白过来这男人是要让自己给苏婉儿道歉,于是,陈老大当下就咋呼道:“陈景山,你他娘的疯了吗?你让老子给这个泼妇道歉……啊啊啊!”
“你骂谁是泼妇?”陈景山幽黑的眼眸迸射出寒气逼人的精光,说话时,捏着陈老大手腕的力道又大了一些,好似要把这男人的骨头给折断一样。
“啊啊啊!”陈老大痛得额头上冒出来细细密密的汗水,原本嚣张跋扈的脸这会儿除了痛苦之外,别无其他之色了。
“老三,你干什么?”陈老头看着陈景山动粗,立马叫道:“你难道要为了这个女人跟你大哥动手吗?”
陈老头这边叫唤着,心疼儿子的陈老婆子直接就朝陈景山冲去,嘴里头骂道:“陈景山,你个该死的短命鬼、扫把星,赶紧放了你大哥,否则,老娘打死你!”
陈老婆前头被苏婉儿泼了一木盆的脏水,那又臭又脏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呢,陈景山见她朝自己过来,原本捏着陈老大的手立马一松,紧接着,又用拳头朝着陈老大的腹部重重一击。
陈老大疼得惊叫一声,整个人因为承受不住拳头的撞击而连连后退,最后跟朝着这边过来的陈老婆子直接撞在了一起。
“哎呦!”
“啊啊!”
两道惊呼声夹杂一同响起,陈老婆子被当成了人肉垫子,直接被陈老大压在身下,疼得她龇牙咧嘴,连话都说不清楚。
别以为陈老大有他娘给他当肉垫就会开心,要知道,陈老婆子那黏糊糊的衣服上可是沾了不少猪粪、油脂的,陈老大倒在陈老婆子的身上,这下子,衣服上也就免不了沾上猪粪了。
“哎呀,娘,干什么啊?”陈老大满脸嫌恶地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陈老婆子骂道:“好端端的,你跑过来干什么?你自己丢人也就算了,你拉着我干什么,你看看,我身上都是猪屎,简直恶心死了。”
陈老大说着,便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那股子同陈老婆子身上一样的臭味熏得他连肚子的疼也忘了,当下恨不能跑回家去洗澡换衣服。
“老大,你这是什么话啊?”陈老婆子被陈老大无情的话气得不轻。
她干啥跑过来?
她还不是怕陈景山这个野人伤害到他啊!
结果倒好,她的关心全是喂了狗!
陈老大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这般嫌恶自己,陈老婆子生气的同时,又有些伤心。
觉得这老大可真是没良心啊!
陈老大骂完陈老婆子后,又很是愤怒地对陈景山道:“老三,娘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就为了苏婉儿这个贱妇,你敢跟老子干架,你,你胳膊肘往外拐,你,你白眼狼!”
陈老大两片嘴皮子上下碰碰,巴巴地骂个没完,可整个身体却下意识地一直往后退了好几步,唯恐陈景山这个凶猛的男人扑过来揍他一顿。
陈老大正骂得欢,一道低沉透着几许威严的声音突然从院门外响起:“我说陈老头子,你家大儿子这般乱骂人,你也不管管啊!你们老陈家的名声当真是不要了是不是?”
一听这声音,原本纵容陈老大骂人的陈老头眼皮子一跳,紧接着,原本全部围在苏婉儿家院门口的村民很是自动地让出了一条路,只见村长陈福祥双手背在后面,面色铁青地走了进来。
“村长,你怎么来……”
陈老头带着讨好的话还没说完,村长便直接打断道:“我说陈老头儿,你们这老陈家还有完没完了?”
“景山这才回来几天啊,你们就已经闹出多少事情来了,今儿这是又为了什么啊?”
“村长,还不是老三这孽畜耳根子软,总是听他那媳妇挑拨的话,如今家里头日子不好过,就想让他接济下,结果,老三倒好,非但不帮忙也就算了,竟还打他大哥和娘亲,可真真是太不像话了。”陈老头一边说摇头,一边唉声叹气道。
听着陈老头颠倒黑白的话,陈景山面色很难看,一旁的苏婉儿冷冷开口道:“爹,你这说话颠倒黑白,也不怕遭雷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