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還在口不擇言地咒罵:「你這個瘋子!那個小皇帝要是知道你背地裡是這副瘋癲的模樣,她一定會厭棄你的!一紙休書將你趕回北魏!看你還能猖狂幾天!」
不知哪句話觸碰到了他的逆鱗,拓跋禹原先一直神色淡淡,聽了這話卻突然暴起,再度一把掐起她的脖子,仿佛想要證明些什麼似的,用力道:「厭棄我?不,她愛權力勝過情愛,只要我將北魏拱手奉上、只要我還有用處,這世間便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越到我前面去!」
皇后不可置信道:「你要叛國?!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要叛國!哈、哈哈哈……拓跋家竟然出了你這麼個情種!拓跋宇明那老匹夫居然能生出你這麼個兒子!都是報應!都是報應!」
她笑得癲狂,甚至涕泗橫流。看到周遭宮人們惶恐的目光,仍是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皇后架子,揮退左右道:「都給本宮滾下去!」
沒人知道那日拓跋禹同皇后密謀了些什麼,世人只知,英勇神武的北魏戰鷹再度從天而降,力挽狂瀾救北魏於水火——遊牧蠻人落荒而逃,內亂也被徹底鎮壓,北魏百姓們終於不用再過著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
雖然北魏將士折損過半,但拓跋協倒是被安安穩穩救回了北魏,除卻廢了一雙腿,其他一切安好。只是他甫一歸來,便得到母后毒害王上的消息。一時間,王上過世,母族倒台,拓跋協也徹底成了無家可歸的喪家犬。
他不明白,明明兩月前自己還是北魏貴不可言的大皇子、板上釘釘的皇位繼承人,自己只是外出征戰罷了,為何再度歸來時一切都變了天?
哪怕只是半年之前,所有人都不可能想到,最後繼承大統的,居然會是當初那個毫不起眼的二皇子。
二皇子繼位後,北魏徹底臣服於南魏。至此,割裂分據了數百年的南魏、北魏連同先前的魏國,終於在孟君軻的統治下實現了再度統一。
儘管時間荏苒,女帝已過世數年,百姓們對於女帝傳奇的一生依舊是津津樂道。
「後來呢後來呢?」小孟鈺一臉好奇地追問著娘親。
「後來呀,女帝改國號為大同,遷都於三國邊境交界之處。自此三國百姓不分你我,在科舉、律法上皆享有同等的權力,這世間再沒有南魏、北魏的說法。」
「再後來呢?」
「再後來,女帝就駕崩了呀。在她駕崩當日,娘親的小孟鈺就出生了呀!」
孟鈺咯咯笑了,「那我也要像女帝那樣厲害!將咱家的殺豬事業發揚光大!光耀門楣!」
「行,那娘親不僅希望你能夠光耀門楣,還祝願你能和女帝一樣找個世間難有的痴情郎君!」
孟鈺這才想起來詢問,「那個從北魏來的皇夫最後怎麼樣啦?」
說起這個,世人無比嘖嘖稱奇:「女帝駕崩那日,皇夫過於悲慟便也跟著去了。只可惜帝後如此鶼鰈情深,卻也沒留下個子嗣,最終繼承大統的竟還是從旁支里挑的孩子,也就是如今咱們的聖上。」
孟鈺倒不覺得這有何可惜的,只不過從那日起,她便給自己的人生立下了兩個小目標:一是要苦練剔骨刀技藝,將自家殺豬絕學繼承下去;二是要搜羅個長相俊朗的如意郎君,像皇夫一直甘心輔佐女帝那般,做自己的賢內助。
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孟鈺也沒想到,就在自己剔骨刀學藝即將初成之時,她居然一不小心英年早逝了。
孟鈺向來樂觀,在孟婆橋排隊等候時,短短不到幾息的時間,便和孟婆以及周遭鬼差們混了個相熟。
她樂呵呵建議道:「婆婆,你這湯怎麼顯得這麼清湯寡水啊?要不要試試燉成排骨湯,那才叫一個香嘞!」
聞此建議,孟婆一拍大腿,有道理啊!立刻派了兩個鬼差從畜牧道抓了只不願輪迴的野豬過來,孟鈺拎起剔骨刀炫技般刷了個花刀,隨即便乾脆利落地插進野豬脖頸,放血、剝皮、割肉一氣呵成,刀光劍影將一旁的鬼差鬼魂們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就在眾鬼忍不住為孟鈺精湛的技藝鼓掌時,孟婆不知看到了什麼,突然被嚇得雙腿一軟,嚅囁解釋道:「顧、顧大人……在下並非玩忽職守,而、而是……」
孟鈺扭頭看去,不期然同一雙清雅如松的眸子對視——竟然是個長相絕美的男鬼,最起碼孟鈺在陽間活了那麼些年,從未見過如此風雅的男子。
更難得的是,自己對他莫名有一種熟悉感,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命中注定?而他便是自己苦苦尋覓了多年的如意郎君?
顧清竹伸手攔住了孟婆仍要謝罪的話語,目不轉睛盯著孟鈺,努力放緩呼吸溫聲道:「你……很會使刀?」
說起這個,孟鈺瞬間便自信滿滿:「這是自然!在我們村,除了我爹,最會用刀的便是我了。」
「好,」顧清竹眸中流露出星星點點的笑意,「那從今日起,你便伴我身側、隨我左右,正巧我這裡缺一個會使刀的人。」
因緣巧合的,從此地府便多了一個鬼差孟鈺。不過孟鈺後來才得知,顧清竹雖說在地府待的年限不久,但他能察擅斷,一路平步青雲。自己初入地府便能跟在他身邊,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兩人越是相處,孟鈺就越覺得仿佛上輩子便認識他一般,總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更何況,顧大人不僅長相俊雅、年輕有為,性情還極為溫和,對於孟鈺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甚至時不時還會親自下廚做一些佳肴投餵孟鈺,真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完美夫婿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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