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许久,回头看见云蔚然还站那,挥挥手让他下去。云蔚然心想,“这就完了?招我这风口浪尖的当红辣子鸡来就问这些玩意?玩呢?”
他不知道的是,他觉得自己如英雄般闪亮得挽救了唐军。但在这些不知道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过多少次的老将眼中,他不就是个运气爆棚的普通幸运儿么。这种人自己见得多了,能不能再次幸运得活过下次战斗都不好说。
再说了,这种逆风翻盘的事自己年轻时又没少干过,不然也不可能享受荣华富贵坐在这高位。有什么好拿出来谈的?无聊得紧。
只不过这小子。比起那些只知道纳头便拜,说着不着调的效忠话的莽夫有意思些罢了。可惜了,过两天就走,不然让他把高度酒酿出来先。胡人的马奶酒又腥又骚,度数还低,这也能称为酒?什么玩意!
见云蔚然告辞离开,瞥到蔡总管给的眼神,这才想起叫他来要干嘛的。正经场面话怎么的也得说一句。推开凑来度酒的嘴“额。。。”了一声。
云蔚然听到声,赶忙停步听差。
“那个。。。这次干得不错,回去后少不得你的好处。”
既然是官面话,自然冠冕堂皇得谢过得了,谁较真谁傻逼。
云蔚然觉着无趣,只想着快点应付完撤,简单谢过。
见没像别的武夫那般抓住机会拼命表忠心,只是简单致谢,反而把苏定方给整不会了。借着喝酒的功夫偷偷探头给蔡总管眼神,蔡总管也有意提醒,奈何眼神传达的“你懂的”太过抽象,真心看不懂啊。
两人又不好把人搁这,自己先搭肩跑一边商量。苏定方实在是看不懂眼神中传达的复杂内容,烦了,只想快结束谈话“那个,有什么想要的?可以一并道来,本将军给你做主了。”
心里盘算着,年轻人火气大,不就惯爱老妇么?多给你几个就是了,胡人得用的贵女没几个,老妇还不一抓一大把。
云蔚然本来只当场面话应付,见这话开过来,心思顿时就活乏了,“呦!这可是你说的啊!”望向蔡总管用眼神询问“那我提啦!”
蔡总管才和苏定方艰难得眼神交流完,又感到一股炙热的眼神,心想,“别特么都问我啊!你们一个个心里都有主意的,还问我干嘛?”眨眨眼,轻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云蔚然只关注了眨眼,得了“鼓励”,向苏定方致谢请求道“我代众妇孺小儿谢过苏大总管!”
听到“妇孺”苏定方心觉“果然”,含笑点头。然后又听到“小儿”疑惑咪眼“啥?你代她们谢我干啥?”
云蔚然纳闷“大总管你刚不是让我有所求,就说出来要帮我做主的么?”
“你求啥了?我咋听不明白呢?”
云蔚然指着在肆意凌辱狂欢中的回纥人“请大总管约束军纪,放过妇孺、小儿。”
苏定方一把推开胡人贵女站起,摔倒在地的贵女刚翻过身,就浑身战栗得趴伏在地。
见苏定方脸拉下来,蔡总管赶忙起身帮着打圆场。对着云蔚然怒斥道“糊涂!胡人死活关你屁事!以为自己杀过几个胡人就能决定胡人生死了?妇人之仁!求你的老妇抱回去暖床就好,这是你该管的事么?读书读傻掉的呆子!”
苏定方冷冷盯着云蔚然的眼睛不说话,意思很明白:现在给老子把话收回去,老子就当没听到,不和你个脑子坏掉的蠢小子计较。
云蔚然虽被眼神和杀气压得胸闷气短浑身不自在,还是咬紧牙关眼神坚定得回望过去“请大总管,成全!”
蔡总管上前一脚把云蔚然踹翻,大呵“跪下!”瞪着眼睛逼视着他缓缓跪下,眼神传意“祖宗唉!算我求你了,服个软会死啊!在那犟毛线犟!”
等跪实了,一边继续“狠”踹跪着的云蔚然,一边向苏定方解释道:“这小子是曹狗屎托后的挚友,狗屎人没了,这小子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魔怔了。
这两天自己身上伤还没好呢,就没日没夜救治伤兵,没怎么睡,脑子不好使。大总管莫怪,我这就把他拎回去关起来,等脑子清醒了,再来请罪。”
说着便一边踢,一边把云蔚然往台下撵。
云蔚然虽不甘,还是无奈得跟着往台下去。
却被苏定方呵止“站住!谁让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