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害怕这点挫折,手里还有筹码不是?他今天本来就是要篡位,只要赢了,仍然能称帝,至于这些略有些丢面子的小插曲,无伤大雅,史书都是胜利者写的,等他站到那个位置,有什么不能解决!
“这可怎生是好……”
“天子被挟持可是大事……”
“简王殿下好难……”
朝臣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小跑着朝邾晏围去,似要商讨策略。
邾晏却直接翻身上马:“今夜宫闱有异,劳诸位帮忙稳住,大历虽姓邾,却不是父皇的一个人的大历,也不是哪个皇子的,是所有人的大历!”
鞭子在空中甩出清脆响声,邾晏一如既往眉目清淡,没太多表情,似盈着血色杀意,但今夜的他并不令人害怕,他像一柄寒剑,刀锋所向是远方,是敌,而非自己人,他的后背永远向臣民敞开,任何时候只要需要,他就会像今日一般,站在所有人面前,守护背后的一切!
这是乾坤之责,帝王之威!
朝臣们齐齐跪下:“敢不从命!”
“王爷只管去,这里有我们!”
“吾等静待王爷凯旋!”
邾晏驱马向前,箭一样离开。
一碗屠苏酒而已。
没人知道,他的毛病早好了,因失去产生的心结,被得到滋养填满,他早就不再害怕,不再午夜惊梦,不再想死了。
“阿阮……”
夜色晦暗,无星无月,天边将白,新的一天快要来了。
缠绵雨雾里,某人呢喃似叹息。
马蹄声中,简王殿下越过某个巷道,吹了声长长的口哨。
“汪呜汪汪汪!”
身材细长,身姿矫健的黑狗穿越长夜而来。
他为什么敢答应阿阮身入险局的提议,除了只要他不死,别人就不会动阿阮的预判,阿阮本身的价值和能力,还做了其它应对,比如抓温瑜,是为了营造一种无头苍蝇没处找办法的无奈,混淆别人视线,再比如狗子的嗅觉。
他养的狗当然跟别人不一样,除了狩猎,还会经受其它的训练,温阮这些日子日日沐浴都要用一种特殊的香料,人闻不到,狗能闻到,无论多远,都能循迹而至。
“刀刀,走,咱们去找阿阮。”
“汪!”
黑狗在空气里嗅了嗅,立刻确认了方向,直接狂奔。
温阮不会离娘娘教太远,丰溢逃跑,除了大本营,还能去哪?
“汪!汪汪汪!”
不知过了多久,黑狗突然叫了,蹿过来冲邾晏摇了摇尾巴,来不及刹车,又兴奋转身,汪汪汪地朝前跑去,很快不见了狗影。
邾晏便知道,是这里了。
他骑的太快,身后人还没跟上,便揉了揉马头,慢慢往前走,经过一处墙头时,突然听到了风声
他下意识伸手,有人落到了他怀里。
暖暖的,软软的,带着熟悉的气息,是他的王妃。
温阮抱住他脖颈,冲他微笑:“不能怪我,墙头太挤,十殿下长大了,那里站不下我们两人。”
“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