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勇敢和卫星拍打着衣衫,从录像厅走了出来。
“小伙,帮你解决完了。”
站在阳台上,上官勇敢笑着冲楼下的翟远呲出口大白牙。
又用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姿势,并起食中二指放在额头一侧,往前挥了下。
有点小帅。
翟远看了眼梁志超,他还蹲在地上报仇,揪着那个烂仔头发,耳巴子不要钱似的左右开弓。
一开始下手还有点犹豫,然后打得越来越丝滑。
“我说我是远哥的头马!你不信!还敢打我!打我!错了没有!说话!”
可以,小人得志的风范甚合我心意。
翟远有学有样,走到最近的一个烂仔身边,蹲下身采住对方头发。
用力一提,让对方仰脸望着自己。
“邓广荣派你们来我的场子搞事?”
“是,大佬我知错了。”
“下次醒目点,不是谁的场子都能踩的。”
翟远扫了眼已经下楼的上官勇敢和卫星,指了指另外三个没怎么出手的老乡。
他对那名烂仔说道:“记住,像他们一样能打的,还有三个,再敢过来搞事,不用跳二楼,跳二十楼。”
“明白、明白,我现在就跟联顺乐撇清关系!大佬你肯收我的话,我即刻过档!”
翟远呵呵一声,把他的头往地上一按,顺势站起身来。
“敢哥、星哥辛苦了,等会儿我请你们吃大餐。”
翟远冲几人抱了抱拳,故作为难道:“那个……我还有五间场子也是这么个情况,你看能不能再辛苦一下?”
“懂你意思,你肯帮俺开武馆,俺帮你解决麻烦,这叫投桃报李。”
上官勇敢爽朗笑了两声:“要都是这种二杆子货,也不用一家一家跑了,整点战术,兵分两路搞快点。”
();() 五个人分成两队,上官勇敢和卫星一队,剩下三人一队。
这时候卫星突然开口:“队长,你跟图强去吧,我留下看还有啥能帮忙的地方。”
“你狗日的不会害怕了吧?”上官勇敢皱眉问了句。
卫星抓着头发憨笑两声,没有答话。
“随便你吧,从小到大属你最爱偷懒。”
上官勇敢瞪了他一眼:“那图强跟俺一队,姓翟的小伙,你给指个路。”
指路这种事用不到翟远,他也不打算再看这种虐菜局。
于是招呼梁志超和陈家乐,各自领着上官勇敢两队人,往另外五家录像厅而去。
人群散尽。
屋邨就只剩下翟远、邓乐伶和卫星三人。
“星哥,抽支烟。”
翟远掏出支红万点燃,又递给卫星一根。
卫星没有伸手去接,此前面对上官勇敢时憨厚的笑容消失不见,一双眼静静地望着翟远。
翟远递烟的手悬在半空,察觉出对方突然转变的态度。
他挑了下眉:“怎么?不合胃口?”
卫星的豫省口音比上官勇敢轻得多,更接近普通话。
盯着翟远看了片刻,他摇头说道:“城里人没有一个老实的,你也一样。”
“我们队长那个人,天真,别人说啥他都信,评书里的东西他也信,单田芳难道会告诉他港币比人民币值钱吗?还是能告诉他,一个十几岁就搞黄色电影生意的年轻人,不可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老实可怜。”
“队长来香江想开武馆学童林,但是我不一样。我来香江就是要出人头地,让我媳妇儿子将来能穿金戴银、上大学念书。你是本地人,看起来也是个老板,干脆说清楚点,我帮你解决麻烦,你能给我开多少钱?”
翟远默默听他讲完一番话,沉吟片刻,咧嘴一笑。
他把手上那支红万递到卫星嘴里,然后又主动帮对方点燃。
做完这一切,这才掏出电话,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打给苏龙。
“龙叔,联顺乐在观塘有没有堂口?蓝田的联升麻将馆、将军澳的姣婆酒吧,好我记下了。你那两百人我现在就要用,今晚先拔掉邓广荣在观塘的两支旗,顺便帮我放风出去,邓广荣再敢来搞我的生意,明天我就踩进他旺角的堂口,踩死他!”
挂断电话,翟远长吸一口红万,喷出团烟龙。
他伸手替卫星整理下衣衫,嘴里说着:“香江往内地汇钱应该不太难吧?明天我找律师问一下。还有,等会儿有人会带你去该去的地方,你搞定之后尽快赶回来,否则我不好跟你们队长交代。”
“你想快的话,给我搞支枪,我枪法好。”卫星咬着烟说了句。
翟远错愕的望着他,半晌过后骂了声:“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