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寂静中,天空开始微微泛起亮光,整个京市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金色光晕笼罩,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宁静。
来到陌生的地方,邓馥茵以为她会失眠,没想到,一觉睡到天亮。或者是昨晚骆家人给予她的温暖,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她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轻轻地掀开被子。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让更多的阳光洒进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汲取清晨的新鲜空气。
她转过头,对着镜子微微一笑,镜子中的她容颜清丽,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
这时一声轻轻的敲门声,“叩叩叩~”
“茵姐,你起床了吗?”门外骆昱嫣轻声问道。
“起来啦,我一会下去。”
“好咧,茵姐,你慢慢来,不着急。”
她开始快地整理自己,随后前往洗澡间洗漱,动作流畅而迅。
一切收拾完毕后,她提着手提箱下楼,今天她穿了一件军色棉衣,黑色裤子,黑色长棉鞋,里面穿了两件加厚保暖衣,妥妥的保暖为主。
昨天装逼,让她彻底感受到北方的冷,所以今天要命不要飒,保命最重要。
看到长辈们都在,让她觉得非常不好意思,第一天在别人家,就起晚了。
“骆爷爷,骆奶奶,骆姨,早上好,不好意思,起晚了。”
“没关系,是我让他们别那么早吵醒你的,现在时间还早着呢。”
她看到骆姨从厨房拿着早饭出来,就连忙过去帮忙。
“哎哟,不用你上手,你坐着,先吃早饭。”
骆姨过去拉着她的手,直接把她按在椅子上,“火车是8点,时间充足着呢。”
“好咧,谢谢骆姨。”
邓馥茵看到桌面上的小米粥,直接帮忙盛到碗里。
骆母拿着热腾腾的包子出来时,看到小姑娘在忙活,这姑娘是真勤快,眼里有活儿。
当初骆爷爷告诉骆奶奶和骆母,邓馥茵是被家里富养的,因为一些缘由,才和骆昱辰一起拥有了空间,她们并不知道她是来自未来。
骆姨一开始还觉得小姑娘与自己女儿一般,没想到相处下来大方得体,见识渊博,还真诚勤快。
大家吃完早饭,刚收拾完,送他们前往车站的人员就过来了,知道骆家今天离开,部队直接安排2辆车护送他们到车站。
骆家前段时间已经邮寄了大部分行李,剩下都是一些轻便的细软。对于这个时代出行,都是大包小包的,恨不得一个人可以挂上1o个包袱,可以说得上是轻装上阵了。
骆母拿了四个肉包塞给两个小伙子,毕竟是公家的车,人家免费义务帮忙可不得饿肚子。
两个小伙子可不敢接受,一直推让,后来经不住骆母的热情和强制,还是厚着脸皮收下了,嘴上不断说着感谢。虽然在部队饿不着他们,但是现今的情况,能吃上一块肉都是奢侈,没想到老长家对他们如此好,那么好的肉包子直接给了俩。
吃完肉包子,他们觉得浑身都是劲儿,一手两个包袱,怀里还能放一个,两个人硬生生的一趟就把所有行李包袱运上车。
骆爷爷临上车时,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几年的大院,眼里满满的不舍。不过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随着车辆的驶离,尾气烟雾在空气中弥漫,逐渐随风消散,周围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宁静的状态。
京市火车站,两个小伙子帮忙把行李拿到站台后,就离开了,他们还要回去汇报呢。
邓馥茵站在一旁,观察着周围的建筑,这个时代的火车站,由一座主体建筑构成,建筑风格简单实用,以混凝土和砖石结构为主,有着独特的韵味和历史感,给人一种别样的体验。
火车站内人头攒动,人流如织。人们穿着厚实的服装,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步履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一些人甚至在候车室里打起了盹,疲倦的身体倚靠着行李或者墙壁,等待着列车的到来。
整个火车站内人头攒动,嘈杂声、呼唤声和列车驶过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邓馥茵看得头皮麻。
她后悔了,时间可以倒退吗?一开始她觉得,可以真真实实地体验一番这个时代的火车,莫名地还有些期待。但是她现在不期待了,恨不得用空间一步抵达县城。
因为骆爷爷的关系,他们买的是软卧包厢,六人刚好安排在相邻的两个车厢内。
【注:六十年代的部分列车分设少量软卧包厢和硬卧车厢,软卧包厢是当时较为高级的卧铺车厢,每个包厢内设有四张床位。购买软卧包厢的要求和限制比较严格,需要提供相关的证明文件,如身份证明、工作证明等,以证明其具备购买软卧包厢的资格。
硬卧车厢是当时较为普遍的卧铺车厢,通常是有上、中、下三层铺位,每层有四个床位,没有独立的包厢,环境较为拥挤。】
骆昱衡拿着两包行李先挤上去找位置,然后再让他们把行李从窗边递进来。
车厢的门口挤满了人,旅客们推搡着、拥挤着,都想尽快上车,她甚至还看到有人直接从窗户钻进去。
骆爷爷和骆奶奶一把年纪,根本挤不过眼前凶猛的人群,而且这种时候最容易遭遇扒手或者色狼,还是让大家等等,人少一点再上去。
看到人在逐渐减少,邓馥茵走在前面开路,骆母和骆昱嫣则扶着两位老人走在后面。一踏上车,看到整车厢满满的人头,过道上放着一堆行李,有人坐在行李上,有人窝角落,还有来来往往艰难行走,找着位置的人,她直接原地爆炸,把她送走吧。
终于,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车厢内,邓馥茵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路过来,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有汗味、烟草味、车站特有的铁腥味,还有人们口中呼出的气息混合而成的复杂气味。她都不敢大力呼吸,怕一深呼吸直接把她氧气吸没了。
“来,小茵,先喝口水缓缓。”骆母看到她脸色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邓馥茵灌了一大口温水,才把气理顺了,“骆姨,我没事,只是刚上来时味道有点冲,现在缓过来,没事了。”
骆母觉得还好啊,火车上不都是这些味儿吗?但是骆母并没有深究,看到她脸色渐渐恢复红润,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