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龙时点点头,转身便要去查看其他军士。
孙大石却叫住了龙时,“龙校尉!”
龙时顿住离去的脚步,往回看了一眼孙大石。
这才现孙大石正低着头抹着眼泪,深深地弯着腰,“谢谢你,你救了全营的命。”
这时,阳光恰好照在龙时的身上,一众人才现,他的全身都已经沾满了血迹,头上、脚上、身上,全是大片大片的血红,就如同一个刚刚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恶鬼。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昨夜,那一人一马,奋不顾身地冲向敌人。
三营的五百多号人,今天能和往常一样,一个不少地看着太阳重新升起,不正是因为这个“恶鬼”吗?
“多谢龙校尉!”全营高声随着孙大石喊了出来。
……
南沙王府。
“你说什么!?”千镛重重地拍了拍桌案,对着堂下的信使大怒道。
“大王,千真万确……那护送移民的沙城铁骑从桂城回程时遇到了我们的人,而且还打了一仗,杀了我们两百多人。”
千镛无比焦急又无比愤怒,“他们到底是什么疯!?”
被杀两百多人事小,若是让沙城铁骑循迹去桂城调查,那才是事关他南沙王府存亡的大事。
他越想越气,一把将自己案上的茶杯甩了出去,砸在信使身旁。
那信使便赶忙颤颤巍巍地跪伏在地。
这时,一个声音自堂外传来,是田术的声音:“大王,奴才该给您换茶了。”
这是田术有要事汇报的暗语,千镛强忍着平息自己的怒火,将信使遣退,让田术进门。
“说吧,什么事?”千镛道。
“大王,桂城那边的情况查清了。”田术道。
“怎么回事?”千镛急忙问道。
“是桂城的一营,共三百人,在郊外‘淬魂’后,集体哗变,共有二百五十人余人失了神志,这二百五十人将剩余的五十人和军官屠戮后,便不知所踪。”
“你说什么?二百五十人?”千镛猛地站起身。
他知道这种术式有副作用,但绝没想到会这么大。
“属下已经质问了白峡。白峡所言,是因为那一营,年纪过大,受不起‘淬魂’,故而起了副作用。”
“你查过了?”千镛眯起眼。
“的确属实,那一营里,五十岁以上之人一百八十个,四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又有六十个。”田术道。
千镛面色凝重如铁,“照他这么说,兵员的年纪还不能过大?”
“正是。”田术回道,“属下也查清了,遂城那边异变之人,多数也都是五十岁以上。”
千镛叹了口气。
就算是知道了有副作用,到了这个地步,他其实也没有了选择。
田术看出了千镛的纠结,心照不宣地道:“大王,此后我们可挑选年轻兵员来规避此事。”
千镛默不作声地点头,转而问:“出了这么大的事,桂城为何不报?”
“桂城教头怕您降罪,因而刻意藏匿消息而不报。”
千镛大怒:“传令桂城,将此人斩了,再换一人。”
“大王,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关键是要想办法平息夏启和冷空的疑心。”田术拱手。
“你已经有计策了?”千镛了解这个谋士,田术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提及这件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田术点头,伏在千镛耳边低声道了几句,千镛听后,脸色顿时缓和起来。
“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