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窘迫,下意識找補:「就是……看您姿勢不太舒服,我今天不困,這會兒……不睡。」
我閉嘴了。
我說的這些,和讓他靠著我,二者之間壓根不構成因果關係。
男人給男人靠肩膀也太奇怪了,我很少如此突兀,好在司昊不覺得我反常。
他一心只覺得我矮,矮得靠不住。
「謝謝,那你可以稍微坐起來一點嗎?累的話就算了。」司昊十分真誠地說。
我:「……」
行。
我坐得像根大蔥,直得不行,勉強能用肩窩接住司昊的腦袋。
司昊就這樣睡了我——的肩膀整整一路。
整整一路啊,我連眼皮子都是僵硬的,果然「不困」。
而我不舒服,司昊也別想舒服,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我叫醒他,他抬起頭的瞬間就「嘶」了一聲,直到下車,他都一直單手捂著脖子又捏又揉的,站起來取行李架上的背包時都只用了一隻手。
我硬著頭皮問:「……您還好嗎?」
司昊像睡懵了一樣眨眨眼,語氣迷濛又無辜:「扭了,好痛。」
又尷尬又好笑怎麼回事啊。
這強烈反差的可愛感又怎麼回事啊!
作者有話說:
作者的預收《甜夢枕》文案重改了一版,大綱完善開始存稿啦。請大嘎花半分鐘移步隔壁瞅瞅,感興的話請給作者點個收藏(???~???狗狗眼期待),謝謝大嘎!
第23章「很機靈」
大巴車直接將我們送到山腳景區入口下面的民宿,倒是十分方便。
我們預訂的這處民宿是獨院,這兩天幾乎被我們包下。
地方算不上寬闊,但傍山而建,勝在幽靜。三層小樓、三面環抱,像木寨,但又更加結實精緻,周圍一圈高大樹木,但春日裡不見蔥鬱的最好景,這個時節氣溫還很低。據說後院鑿了幾塊以石為底的露天熱泉,面積還不小,足夠許多人一起「下餃子」。
我順著山道放眼望去,有不少類同的院落,看得出被旅遊業雕琢的痕跡,但好在院落之間互不打擠。
進院後,我沒看見前台,「接待廳」也沒有。迎接我們辦理入住的只有一個人,正拖沓著腳步從一樓拐角處的大房間裡走出來。
那人留著到肩長發,發尾潤濕,脖頸上圍著鬆軟毛巾,裡衣和褲子像是棉麻一套,寬鬆且薄,草草披了一件輕便的棉衣外套,腳上還踩著雙人字拖,腳趾都凍紅了,他卻像不知冷似的——
我是先下車進院的,走近後才認清,那是個高挑清瘦、眉目明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