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害怕司昊覺得我喜歡在背後說人壞話,還是在領導面前說,這不是告小狀是什麼?所以說完我就後悔,恨不得把話吃回去……我總在司昊面前犯忌諱,小心翼翼偷偷去看司昊。
司昊打著方向盤,戴腕錶的手看起來體面又好看,仿佛他那樣的人,永遠不會有我這樣微末的煩惱。
可司昊卻瞥我一眼,沒指責也沒安慰,反而是揶揄:「雲天,你愁眉苦臉皺皺巴巴的。」
我的惴惴不安立即煙消雲散,小小不滿司昊以我取樂:「都看出來我皺皺巴巴,您還笑……工作不順心、實習生不省心,最近您還經常忙到下不了班,不能和您同路一起走……」
司昊關注的重點好像偏去了一個我暫時不能理解的地方:「不能跟我同路下班,算什麼『心』?」
我懵了:「什麼什麼『心』?」
「不順心、不省心,」司昊解釋,更進一步問,「不能跟我同路下班呢?」
我get到他的意思,誠實地悶悶不樂:「不開心唄。」
司昊輕一揚眉。
我說:「不能蹭車呢。」
司昊:「……」
我越發愁容滿面、苦大仇深。
我不奢求天天準點,可明明能準時走,卻因為別人的拖沓而硬生生耽誤,那就純純是恐怖故事了!而且我真的很想讓這個恐怖故事變成血腥題材——我他媽打爆黃銳和何運興的狗頭!
連我都是如此,司昊必定比我更忙,所以司昊不可能常常和我一起下班。
除了憋悶,我又感到一絲莫名其妙的委屈和失落。
就在這時,司昊忽然打燈拐彎,走了平時不會走的路,問我:「家裡有人等吃飯嗎?」
我如實回答:「這幾天都讓我爸媽不等我。」
「好。」司昊沒有問我怎麼還和父母一起住云云,只是提醒我,「那你再跟他們說一下,稍微晚點到家。」
我照做完,才想起來要問:「有什麼事兒嗎?」
司昊指尖在方向盤上節律地點了點:「被你說的那些事兒給氣餓了,我們先去吃個飯吧。」
我:「?」
第18章「論私交」
我感到意外,連眼睛都微微睜大。
司昊一本正經,說出「氣餓了」這種話時面不改色,眼睛仍然注意著路況。
我就覺得……司昊是不是看出來真正氣餓了的人是我,又哄我呢?
我摸摸鼻子:「確實餓了。」
司昊一邊往就近的商圈開,一邊問我:「說完了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我點頭,也不知道是講出煩心事讓我心情順暢,還是司昊帶我去吃飯讓我暗自雀躍,只能籠統回答:「好一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