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孙大彪在宿舍里和张腾飞就着一盘猪头肉喝了一瓶白酒。
酒的后劲很大,张腾飞将剩酒剩菜收拾干净没多久,孙大彪便迷迷糊糊地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到了后半夜,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耳边骤然响起。
孙大彪猛然惊醒,他光着膀子抓起电话不耐烦地道:“谁啊?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组长……”
听出是一名手下的声音,孙大彪随即“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帮兔崽子,不知道老子正在睡觉吗?
刚刚翻身,电话铃声又固执地响了起来。
这次孙大彪可是真的生气了,他接起电话破口大骂:“王八蛋,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什么?”
“那姓方的小子又抓了人进来……几个?”
“好,我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孙大彪睡意全无,他在脸上狠狠地揉搓了一番,这才起床穿上裤子,又将衬衣混乱地搭在肩膀上摇摇晃晃地走出宿舍。
到了审讯室的门口,刚才打电话的那个手下早就在恭候着了。
“组长,您可来了!”看到孙大彪走过来,那名手下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要知道,孙大彪的脾气十分暴躁,他们这些手下都是十分惧怕。而半夜打电话给孙大彪,是有相当大的风险的。
孙大彪在他肩膀上用力地一拍:“干得不错,这小子审讯,老子是一定要到场的!”
孙大彪并没有直接走进刑讯室,而是迈步走进了隔壁一间。
在这里他同样可以看到审讯的情况。
方如今所使用的那间审讯室,是一间特殊的刑讯室。
虽然没有审讯观察所用的单面镜,但刑讯室里的一面墙体进行了改造,墙面上开凿了两个观察孔,经巧妙伪装,加上灯光因素,被审位置很难注意到这个窥视孔。
孙大彪将头探过去进行窥视,他想看看方如今抓来的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审的。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他脸上便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隔壁相对“清爽”的刑讯室内,方如今与一个女人相对而坐。
女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长得还算标致,但眼神中透出惊恐之色。
孙大彪低声问一旁的手下:“什么来头?”
手下摇头:“不知道,除了这个女人,还有一个男人和两个半大小子,行动组那边的人口风很严,什么也不肯说。”
“男人用刑了吗?”
“没有,看样子像是已经招了!”
孙大彪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叮嘱了手下几句,便背着手走出了刑讯室。
隔壁的刑讯室中,方如今已经对女人介绍了这是什么地方,但是对于汪广汇犯下的事,却是只字未提,他问道:“石亚梅,你认识一个叫作闫建波的人吗?”
刚才,他得知了女人的名字叫石亚梅。
石亚梅双手戴着手铐,神情紧张地点点头:“认识,偶尔会去回春堂抓药,好像跟我们家老汪很合得来!”
回答很汪广汇说的一模一样。
方如今又问:“你回忆一下,这个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说,你有没有从他身上现什么异常?”
许多事情远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有很多真相隐藏在平时根本不被注意的一些细节当中,不用心去现就会被蒙蔽。
这也是方如今继续提审石亚梅的原因。
“长官,我们家老汪他……”
“先回答我的问题!”方如今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语调斩钉截铁。
石亚梅忙点头,思索一会儿才说道:“一件西装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