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床边停了下来。
我闭着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显得均匀平稳。
但心跳频率始终不受控制。
主卧内太过安静。
我总觉得他好像是听到了我焦躁不安的心跳。
过了不知多久,我听到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然后身后的床便塌了一块。
陆承渊还是躺下了。
倒也是,庄美兰就守在别墅里,他又能怎么办?
或许是怕他偷偷打地铺,主卧里的备用被子都被佣人收走了。
除了和我同床共枕,他别无选择。
偌大的双人床,我和他一人睡了一个边,中间空的再睡两个人都不成问题。
可哪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自从他躺下的那一刻,一股夹杂着沐浴露味道的木质冷香还是随着空气飘到我的鼻息间。
又被我无意识地吸入肺中,搅乱思绪。
我猜过会是这种局面,可真正面对时,却又突然有些胆怯。
这一刻,连我都有些瞧不起我自己。
我只是要向我的合法丈夫提出合理诉求,哪怕闹到法庭上,谁也说不出我半点不是。
吵架又怎么了?
哪对夫妻不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怂什么?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向左转了两圈,起身后,一个跨坐骑在了陆承渊的身上。
视线都还没对焦,二话不说就俯身吻了下去。
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迅速僵硬。
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
像一个木头人。
我重新直起腰身时,发现他正用一种厌恶又戏谑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我突然后悔把那个药瓶收起来了。
我还是对他太仁慈,辜负了庄美兰的一片好心。
“堂堂陆大总裁是打算为了你新看上的心上人,在你的合法妻子面前守身如玉吗?”
陆承渊对我的讥讽全盘接下,毫不客气地又送了回来。
“婚内强丨奸,也是强丨奸。”他停顿了一秒,深邃的眼底多了一丝玩味,“只要违背了被害人意愿,妻子对丈夫也算。”
这一顶大帽子扣的我瞬间没了心情。
可被害人?
他好意思把这三个字扣到自己头上吗?
他不加害别人就阿弥陀佛了!
我扫了陆承渊一眼,本来打算今晚就这么算了。
但一挪动屁股,准备翻身下去的时候,却又开始后悔。
这么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难道就因为他的几句嘴硬的话就放弃?
更何况陆承渊这嘴硬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天塌下来都有他的嘴顶着。
我眉心一皱,立刻改变主意,直接躺在他的身上,绯唇凑到他的耳畔,低声一笑。
“婚内强丨奸?呵,好啊,你去告我吧。让整个临江市的人都知道,堂堂陆氏集团总裁,一个眼神就让人闻风丧胆的狠手腕,在家里关上门,竟然是个要被自己妻子强丨奸的怂……唔……”
我话还没说完,脖子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掐住。
很快,一阵天旋地转,我不知怎么就和陆承渊掉了个个,整个人都被按在了床上。
而他看我的眼神,恼羞成怒中还带着一丝明晃晃的恨,似乎恨不得我现在就可以在他的注视下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