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都是大滴大滴泪水往外掉,两颊因为悲伤而耸得高高的,嘴巴都苦涩地撇高,一副可怜又让人忍俊不禁的小模样。
“啊球球乖,不哭啊、不哭。球球快看看弟弟在哪儿呀?”抱着哭得一抽一抽的球球的群春赶紧分散他的注意力,抱着他不让他乱动,好让程野给他剃头发。
球球一抽一嗝,止住眼泪,憋着嘴,透过房门还见菟菟在儿童房地上坐着,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又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
第一次艰难的剃发在“嗡嗡嗡”和“呜呜呜”的声音中过去。
“感觉像犁了两亩地。”程野忽然说,“内心还特别煎熬。”
“噗!”群春把球球抱起来,让程野收拾了腿上的布。
群春趁机又安抚他的小宝贝哭包球:“球球啊,没事的,下次不能哭了,男子汉怎么能因为剪头发而哭泣呢。”用湿巾擦擦他的脸,群春啵唧亲亲他的肉肉小脸颊。
轮到菟菟剃头发的时候,风平浪静,群春和程野都大惊:菟菟可真乖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重新回到儿童房的球球非常担心弟弟的情况,探头探脑地看,又非常害怕讨厌那剃发器,看一眼就爬开了。
久久没有听到哭声的球球再一次好奇地爬到门边,远远望着弟弟。
等程野和群春非常顺利地给菟菟剃完头发,程野才看见,菟菟哪里是没有哭,只不过是没有大声哭出来而已,他噘着嘴,大眼睛湿润水汪汪的,明显就是积蓄了满满的泪水!
这不声不响的含泪小模样,让群春和程野心疼。
原来不是没有哭泣,而是隐藏起来了!
“菟菟擦擦眼,不哭不哭,我们回去玩小皮球啊。”群春赶紧轻轻抖腿哄着菟菟,菟菟吸了一下鼻子,仿佛听懂了似的点点头。
儿童房里,球球背对着大家,在角落里玩小皮球,菟菟很快也加入了。
程野也给群春迅速剪了短发,手艺并不怎么样,让群春看了满心无奈。程野的头发倒是好弄,直接像球球和菟菟一样,用剃发器全给剃短了就行。群春给他弄完,简单擦洗了头发,清扫了地板之后,两人回到儿童房。
球球大眼睛红红,菟菟早已经擦干了眼泪了,玩得特别开心。
球球苦涩地内心想:呜,凉飕飕的脑袋。
程野抱起他,用低沉的声音哄他说:“球球乖,球球是不理爹爹了吗?”球球扭动着小身子,仰起头在程野脸上亲一口,表示自己的原谅。
好了,看着爹爹也是溜溜凉飕飕的脑袋,球球心里平衡了一点。
……
球球和菟菟每天都在房里爬行,慢慢学着走路。日子一天天过去。燥热的夏天迎来最热的时候,冰镇西瓜、呼呼电风扇都快不管用了。群春好几次热得都想跑到大瀑布那边定居一个夏天了。
六月底的时候,清晨群春醒得特别早——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程野的生日,为了不把身边的程野吵醒来,群春没有设置闹钟,而是在睡前反反复复地给自己下暗示,明天要在六点钟之前醒来。当然,他起得更早一点。
群春踮手踮脚下楼,准备给程野和他自己煮长寿面。
他好几天前就和桂婶、王继明等人打听,山里哪儿有玫瑰花呀。王继明神经大条,自然没有意识到群春的想法,给他说的好几个地点,要不就是含苞待放还不能采摘,要不就是杂草丛生荒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