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字都還沒說出來,溫黎就仰著頭去親他。
只是親沒親對地方,被他的鬍渣扎的眉頭一皺。
「李言風,我難受。」
兩人之間只隔了床被子,溫黎現在沒腦子,李言風還是清醒的。
真是瘋了。
他的腦子裡只有這一個念頭。
「溫黎…」
李言風的聲音沙啞,心跳如雷鳴般在耳邊轟轟作響。
他抖著手,去摸溫黎的眼睛。
溫黎像只貓一樣,把鼻尖拱進他的掌心,討要撫摸。
如果他記得。
李言風忍不住想。
如果溫黎醒後還記得。
他閉上眼睛,把手探進被子下面。
「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溫黎做了個很好的夢,雖然不記得具體內容,但夢中愉悅的心情一直延續到他醒過來。
陌生的房間,但有熟悉的氣味。
他記不住夢,在這短短几秒內能感受到記憶如流水般從腦海里流失。
視線左偏,看見李言風走過床尾,並未察覺他已經醒來。
他們這是……在賓館?
溫黎頭還有點暈,閉上眼緩了會兒。
等到他休息好,再費勁地拄著手肘,讓自己稍微坐起來一些。
蓋在胸前的被子滑落,小腹以上坦誠相見。
恰巧此刻李言風聽見細微的動靜,轉身看過來。
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尷尬。
溫黎鬧了個大紅臉,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都光著。
「咳……」
他以一聲尷尬的咳嗽打開話題。
「李言風?」
不知為何,他也就單單只說了個名字。
雖然嗓音沙啞仿佛被老黃牛拉著犁耙耕了兩百遍,但到底還是能聽清楚,李言風卻突然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
溫黎有些不明所以。
「怎、怎麼了?」
李言風並未搭理他,只是起身,去了浴室。
沙沙水聲響起,溫黎呆呆地坐在床上。
這很反常。
他努力回憶著昨天發生的一切,卻只能記起病房裡那一扇布滿雨痕的窗。
然後自己趁著李拂曉不在,就去找李言風了。
水聲停下,李言風從浴室里出來。
他手裡拿著溫黎洗淨後的衣服,走至床尾,臉上還掛著水珠。
依舊沒有說話。
溫黎四肢仿佛剛裝上去的,抬一下就累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