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姷泡着双手,倾身去瞧,瞧得心累,“小宝是个胆大的,想必不会被吓到。待他们稳定下来把小宝的娘亲送去。
若不是我有所准备,这事说不定还真会被那时傹瞧出破绽!
他竟真能当着谢子青的面说出我在他后院在妾室这话!对男人来说如此失脸面的事,他倒是能如此厚脸皮。”
说完又默了默,唇边勾起笑意,“不过,这谢子青也真是个好用之人,一点既透,脑子灵活,读书还厉害,长得也好。
可惜了,竟对我情根深种。虽然麻烦了些,却也更加好用了。
若是时傹也对我情根深种。。。。。。岂不是。。。。。。。
唉,罢了,他脑子有病,想来我也没有那种‘福气’,想想就觉得渗人。”
倪姷如今对于时傹,可真是‘耿耿于怀’了,每日总能想到若是他能像谢子青便好了。
筹谋这么多事儿,哪有不累的,偏偏时傹是个脑子有病的最大捷径,难以‘使用’。
那可真是,真是日日都在惋惜。
难以‘使用’又是她的拦路之人,原本应该杀了了事。偏偏这时傹还杀不得,时傹用兵诡谲,守了燕南这么些年,与南靖、万岳的每一场大小战役,皆赢了下来。
朝昌国为了粮草,军饷,不知加了多少次赋税,百姓苦不堪言。若不是时傹四十万大军在边关少有败绩,死死压着国内四方蠢蠢欲动之人,恐怕早有人揭竿而起了。
大厦将倾,时候未到而已。
*
朝昌国,朝隍都城。
暮冬初五这日,时傹便到了朝隍,一入城便马不停蹄地入了宫。
朝昌帝贴身伺候的大监穆公公,亲自等在玄武门处。
因着他很得朝昌帝看重,算是整个皇宫内监里的头儿,是以称一声‘大监’,以表尊敬。
“老奴见过大都督。”穆公公一甩拂尘朝走近的时傹恭敬垂。
时傹也给了他面子,朝他微微点头,“穆大监客气了。”
穆公公让朝一边,恭敬抬手示意,“都督请,陛下在仪元殿殿等您。”
时傹把手上的木奁随手递给他,“有劳穆大监查验。”说完便抬步先行。
“唉!多谢都督体谅。”穆公公再次颔。
用毒之人防不胜防,为了保证朝昌帝的安全,朝昌帝接触到的所有东西,都会有人先行查验,除了银针验毒之外,还得触摸验毒,饭食皆有专人试菜。
时傹位高权重,又是在外做官,穆大监和他少有接触,对他的性子也不甚了解,时傹主动给了他,免了他开口,也算是给他行了方便。
到了仪元殿处,待穆公公先行进殿禀报,回禀之后才出殿宣时傹进殿。
时傹颔进殿,行至在殿中行稽大礼,“臣时傹,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朝昌帝一手搭在穆公公方才呈上的木奁之上一下一下地敲着,过了须臾,沉声道:“爱卿平身。”
“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