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腰间的蹀躞带,抚平衣上的褶皱,站起身时还面无表情地拍了一下倪姷的屁股,“等我回来。”
倪姷娇嗔道:“都督总是骗人。”
瞧着时傹走出院子,倪姷白了一眼转身上了榻。
瞧瞧,这戏做起来真真是有趣得很。
每日都有新现呢。
那时傹莫不是时间太短,不好意思?
谢子青倒是没这个困扰,总不会不如谢子青吧?
不过想他都那样了,面上还能毫无波澜,想必在榻上也实在是无趣的。
想到这儿,倪姷对他身子的兴致顿时少了大半。
时傹走出泠雪居,冬日夜间的寒风一吹,吹散了燥热,冷了下去,“什么事儿?”
霍平愣了愣,听着这个语气,主子有些生气?
“主子,属下等把三房老爷查清楚了,自三年前得知三老爷遵了密旨在查朝昌各处的税银,属下等就一直秘密注视着。。。。。。。。”
时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霍平幽幽咽了口唾沫,不敢再说废话,“三老爷身后或有人指点。”
“证据。”
霍平冷汗冒了出来,“没。。。。没有证据。这是骨阳的推测,因为实在太巧了。。。。。。”
“呵,三年前才得到消息,查了三年告诉我没有证据?怎的,等着我亲自去查吗?
让骨阳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传书信。”
话落,时傹再也不多看霍平一眼,转身又进了泠雪居。
今日说什么也得留在泠雪居,前次就退了,今日又凑巧真有事儿,再来一次哪怕是傻子都能瞧明白了。
院中有白降等人守着,倪姷睡得很快。
可刚入睡不久,便又听到了开门声,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瞧见时傹,随后又闭上了眼。
又来了。
时傹的寝衣霍平老早就命人送来了,听着那平稳的呼吸声,时傹不紧不慢的褪了衣裳。
倪姷眯着眼看了过去,暗夜里视物是倪姷难得的本事儿,甚至雪夜里也行。
啧,果真如第一次近距离见面时她所猜想的那般好看,真白,就是伤多了些。
瞧着他扣上了寝衣最上头的那颗扣子,倪姷闭了眼,又幽幽睁开。
“都督你回来了?”倪姷嗓音暗哑,微微撑起身子。
她虽然能装睡,却不能保证在时傹靠近之后不会被觉,所以还是自己醒了的好。
“吵着你了?”时傹坐在榻上,侧身看着她。
倪姷摇了摇头,随后便要起身让出里间的位置,这也是那些个嬷嬷教的,说是女子就寝需得睡在外间。如此,若是主君半夜口渴、起夜,也方便起来伺候。
当时倪姷便骂了起来,残了吗?半夜喝水还得人伺候?
可如今,她倒是比谁都记得清楚。
往后的日子还不知怎样刀尖舔血呢,如今难得空闲,要玩自得认真玩儿。
时傹按了按她的手,语气平淡无波,“不必,怎舍得辛苦你。”
倪姷故作受宠若惊状,低声谢过,随后从床尾拿出另一床被衾放在时傹那一侧,而后才乖巧的躺在了里间。
这也是规矩,被衾都得分开。
时傹刚一躺下,倪姷便越过被衾又凑了过去,虽然她没那心思了,却不得不装出脑子里全是那事儿的作态。
时傹转身把倪姷按回了她的被衾,甚至不辞辛劳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语气里更是柔情,“瞧你也累了一天了,睡吧。”
红晕爬上了倪姷的脸,听着这‘宠爱’之语,眼底更是泛出了泪花,“多谢都督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