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凌氏不确定都督会不会来,可看向倪姷的眼神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人正生气呢,她这么派人去叫人会不会坏了事儿?
可是,两人也不好就这么僵着吧。
再加上这十坛酒,那是人能喝完的吗?
倪姷哪里舍得就给大凌氏灌这么些名贵的酒,这是金银火珀醉,可是比火珀醉更贵更烈的酒,就大凌氏这等深宅女子,最多两杯,就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大凌氏讪讪笑了笑,闲聊道:“那罗师傅朝隍城里这么多名门世家都请不来,你怎么说动他的?给了多少银子?”
倪姷给她倒了一杯酒,百无聊赖地为她解惑,“他媳妇在扬州蒋府我外祖家做活,我自小便吃罗婶做的饭食。”
大凌氏时不时便朝院外看去,眼底都是焦急。
“夫人,喝酒。”倪姷盯着她的酒杯。
这时家宗妇当真是有意思得很,也可在这无聊的宅子里替她解闷,是以倪姷还是很喜欢和大凌氏一块玩的,前提是她不‘捣乱’的情况下。
例如,今日这般,原本是愉快的喝酒日子,谁知她竟然派人找时傹,这就怪不得她把人灌醉了。
代玉这边也很是为难,这么多年了,她根本没踏足过濯樨苑,从前哪怕是陪夫人来,她都得站得远远的等着夫人,根本不能靠近,更不要说进院子了,哪怕从圊州换到朝隍,这规矩也不会变啊!
若说是直接到濯樨苑去叫人,那她是万万不敢的。
可若是找到郭管家代为传话,便还是可行的。
是以她已经在府里跑了五处地方了,终于瞧见郭权时,她哪里能不激动?
“郭。。。郭管家!”
郭权瞧着代玉,询问:“代玉姑娘可是有事?”
代玉定了定,道:“夫人要奴婢去请都督,说是倪姨娘伤心之际要灌夫人酒了,是以得请都督去相劝一番。”
郭权消化了一下,这话可是有意思了,要知道夫人自进了府,就连府里大事都甚少找到主子头上,怎的今日会因为这小事便找上都督?
两人对视了一眼,事关倪姨娘,郭权最终还是决定是告知都督。
“代玉姑娘放心,我会把这话传到大都督耳朵里。”
代玉松了口气,福身道:“多谢郭管家。”
将将接手玄隍卫,时傹忙得脚不沾地,前任玄隍卫指挥使莫玄奕因着投靠太子,如今就被陛下下令关在玄隍卫诏狱。
他掌管玄隍卫多年,时傹自然得花时间把他的人一一清理,握在手里的东西,自是得越干净越好。
已至酉时末,他才在阑楼和花清越一同用膳。
“下月你就又要成婚了,你还是不愿要孩子吗?”花清越翘着腿,一手嗑着瓜子。
这个“又”字属实是幸灾乐祸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