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姑如今是时迁妻子金子衿的‘贴身姑姑’。
倪姷在时修鹤书斋坐了好一会儿,才见到父子俩一同进来,说了些朝堂琐事,说着新得状元的谢子青,谢姑姑又进来送上两盏高汤。
谢姑姑在极短的时间内为两人解惑,短短几句,两人便豁然开朗,瞧着对谢姑姑也愈尊敬。
“看来我为你们送来的人,你们也很满意。”
父子俩哪里能习惯倪姷的神出鬼没,还不是被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谢姑姑稽伏跪恭敬道:“见过主子。”
父子俩也随着行礼,“见过主子。”
倪姷从屏风后走出来,淡淡道:“你们俩下去吧,我和姑姑有话要说。”
两人应了一声便退出了书斋。
“姑姑,坐吧。”
谢清姿颔,“是。”
谢姑姑,年三十五,长相很是寻常,五官中没有特别出色的,在闺中时也是不爱出门只爱读书的性子。历经谢家一事之后,那双眸子却好似藏着万水千山,只要能与她交谈一会儿,无人能不折服于她的学识。
长相于她,好似是最无用的东西。
“恭喜主子了,谢公子得了状元。”谢姑姑很高兴,可却是抑制着的高兴,语气神态样样得体。
谢子青是她亲自教出来的,没有人比她更高兴了。
两人虽然没什么关系,可因着是同姓,谢姑姑也把谢子青当家族小辈来看,自是欣慰的。
倪姷想着要说的事儿,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从怀中掏出一叠画作,“姑姑瞧瞧吧。”
谢清姿眉眼微敛,上前接过,而后回身落座细细查看。
过了好半晌,只听得她猛拍桌子站起身,指着倪姷半晌说不出话来。
倪姷撇过头,抚了抚髻。
“倪姷!你个毒妇!”
屋外的父子俩听得这话,眼底皆是闪过惊恐,这。。。。。。?有人敢骂那女人?
倪姷叹了口气,“姑姑您先定一定,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若不然你爹那老。。。。。老爷子能用心教我?”
谢清姿气得人都站不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你。。。。你真是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你当真的没有心你。。。。。你个狗东西。。。。。。。”
感受着这久违的感觉,倪姷忽而有些想远在关北的老头了。
还是簪缨世家呢,一个一个的骂起人来,真真是如乡村野妇一般。。。。。。
“人现在一老文臣都能武动长枪了!还不是都靠着我?”
谢清姿默了默,只觉得脑仁疼,瞧见这画作上的生龙活虎的老父亲,她哪怕被骗了这么多年,却实在气不到哪里去。。。。。
这人算得真尽呐!如今自己为了老父亲更是得全心全意为她干活!
谢清姿气得直摆手,“得得得,怎么说都有你的道理。
你就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