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這會兒,她忽然想到了兩個人談話中的細節。
御獸宗的人在抓到了她之後並不確定她是不是楚家人,也不太確定她和秦凌是什麼關係,否則也不會見到她之後的第一時間就問這些。
但那縷神識卻知道。
御獸宗的人問她和秦凌之間的關係,明顯是覺得她和秦凌之間關係有些過於親近,畢竟從白凝那件事後秦凌的態度來看,她們會有這樣的推斷也屬正常。
然而那一縷神識卻在勸說她的時候一副以為她在秦凌手上受了很多折磨的模樣,勸她說弄死秦凌是對她好的事情,秦凌死了她就可以獲得自由。
通過這些,楚醉幾乎可以確定,那一縷神識不屬於御獸宗的人。
而她剛一穿來這個世界就被送到了這邊,除了這次御獸宗的事情之外,她幾乎沒再遇到過其他事,由此來看,這一縷神識或許已經在這具身體裡潛伏很久了。
說潛伏可能不太準確,從這神識完全不知曉她和秦凌之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和她此前從來沒有出現過來看,楚醉更傾向於她這段時間是陷入了一種類似『休眠』的狀態。
而正是她開啟識海的行為,才正式將她給喚醒。
否則很難解釋她既然想要對秦凌動手,那為什麼自己來到這裡這麼多天她都沒有動靜,直至現在她才出現,並試圖搶奪她的身體。
楚醉甚至有些懷疑當初她穿來的時候原主之所以陷入昏迷的狀態,很有可能就是這次的奪舍導致的。
或許是中途發生了什麼,從而導致她沒有奪舍成功。
而她的到來,或許也正是原因之一。
只是不知那神識到底是誰,想殺秦凌又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
秦凌見楚醉在他回答了這個問題之後就陷入了沉思,不由問道:「你可是遇到了此事?」
「我……」
楚醉剛想說她體內就有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神識,然而才剛說出一個『我』字,她就收了聲。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她從某種程度上也是外來者,不是原裝的。
或許她的存在本身和奪舍之間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於是楚醉中途轉了話音問道:「若是當真被奪舍了,能看出來麼?」
「親眷可通過言行判斷,若是旁人,需得進入其識海方才能夠判斷,你若是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可對我開放識海。」
楚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穿越而來這件事,她也不打算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更何況和秦凌有過牽扯的是原主,而不是她,秦凌這段時間對她很好,但她仍舊不能判斷若秦凌知道她並非是那個人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她不願去賭這個。
於是她只笑道:「沒有,我只是好奇,若我真的被奪舍了,你應當也能看出來的。」
秦凌微微點頭,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對楚醉已經有了個大概的了解,的確是能夠確定面前之人是楚醉無疑,況且識海是人最隱私的地帶,不想被人窺伺也屬正常。
「如果真的面對這種情況,通常會怎麼處理呢?」楚醉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