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刚刚我把你错认为我以前的好朋友,他叫池长静……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世上竟有这般相像之人。”
池长胸瞠目结舌。
结结巴巴道:“我……我叫吴静……”
“吴静?太巧了,想不到你也有个‘静’字,那我还是叫你阿静罢。”
池长静木头人似的点点头,依旧呆滞着。
阿眯笑道:“客官,你别是乐景楼过来的人罢?”
林勉微讶异,点点头,笑道:““确实如此,你怎么猜出来的?你们掌柜呢?”
“因为客官的口音,很上次那几个人很象,而且也把阿静认错了。刚巧我们掌柜有事出去了?客官要买什么米,我们这都有,我带你看看?”
林勉摇摇头:“既然你们掌柜的不在,那我明天再来。”
阿眯忙道:“那掌柜回来,我就跟他说,乐景楼的人有事找他?”
林勉点点头:“明天我一早过来。”
“好咧,那客官走好。”
林勉盯着池长静,笑了笑,转身出了店门。
在出门之际,又转回身,做了几个口型,并没有出声。
这才缓缓离去了。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池长静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林勉离开前说的这几个字,不禁展颜一笑。
那日,他是在去林勉家探病时被带走的,这十来个月,林勉的病情也一直记挂着。
看来,伤势已经大好。
而且老爷也没有再为难林勉……
这真的是太好了。
可惜,他不能承认自己是池长静。
只要一时露底,老爷便会来带他走……
翌日,林勉果然和屠管事还有几名酿酒师傅一起过来。
原来是乐景楼所需粮米之事,叶青松曾经特意吩咐,一定要做胡爷的生意。
换而言之,也就是指定在同辉米铺购买。
其实对于酒楼来说,饭食根本用不到多少米。问题在于,他们要自已酿酒。
就需要大量优质的大米、高梁、小麦等等。
是一笔大买卖。
一般酒家所供酒都是专门酿酒商供给的,但叶青松在家乡的几处酒楼,全部是用自己特酿的玉醅酒。
玉碗盛来琥珀光,酒香四溢,闻名暇迩。
这也是叶青松所开的几家酒楼都能常盛的原因所在。
忙忙碌碌,挑选各种最好的米。
接着,便是屠管事和林勉与掌柜商讨价钱的问题。
因为是长期生意,掌柜不敢妄自做主,便请人将胡爷的长子胡元广请来。
胡元广又矮又胖,跟胡爷没几分相似的。
为人也很倨傲,象屠管事、林勉等人哪里会看在他的眼里。
说起话来,完全没有回转余地。
没说几句,米铺里的气氛就显得极为僵硬尴尬。
幸亏,屠管事是做惯买卖的,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他平生接触过的人物多不胜数,象这种躲在父辈祖荫下的富家子见得多了,也很清楚这种人的禀性。
赞美言辞如流水一般,高帽一顶顶的送。
硬生生把气氛给兜回来。
若不是,老爷再三吩咐要照顾胡爷的生意,他们何必受这份闲气。
心下感叹,常说一代不如一代。
脑子不零清,现在是仰仗别人照顾你的生意,可不是象从前一样,霸着丹阳的漕运,让旁人来求你。
看来,一旦胡爷过世,恐怕胡氏也就此没落了罢。
最后,双方都退一步,终于达成了协议。
米铺掌柜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的一脸的褶子。
心里却骂自己,没事把大少爷招来,简单的事都搞得如此复杂,差点丢了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