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闯正要拿勺舀起尝尝,许思麦却把她手里的杯子和他的碰了碰,然后笑得很灿烂:“干杯。”
是最后那歌。
她是听完了的。
今天怎么回事啊,越看她越可爱,越可爱心里越喜欢。
眼看着要走出这条街,林闯在最后一个摊点停下了,许思麦莽着的劲儿一下子被弹了回来。
她茫然:“怎么了?”
林闯弯腰看着摊面上摆着的一串串手链,认真挑选着哪个更好看一点。
那年轻的老板娘见他驻足,立马介绍道:“都是手工串的,这个是草莓晶,招桃花的,这个是蓝月光石,可以守护爱情,所以又叫情人石……”
林闯打断了老板娘,指着她后面介绍的那串,很感兴趣地问道:“真的有用吗?”
“……”,许思麦震惊:“你信这个?”
林闯反问:“不行吗?”
老板娘乐呵呵的:“有这种说法就肯定有一定道理的嘛……”
林闯在那几串蓝月光石手串里挑了一串最清透的问老板娘多少钱,只见老板娘徐徐摊开一只手掌:“你眼光真好,这串品相最好,是斯里兰卡的,五百,这价真的不贵。”
五百?许思麦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值不值她是不清楚,只是一条手串五百块,对她来说不值得,如果是林闯要买来送给她,更不值得。
她挽着林闯的胳膊作势架也要给他架走。
林闯岿然不动,迅扫码付了款,老板乐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爽快道:“等等,我再送你一条红绳,也是手工编的,扣珠是金运石,招财的。”
招什么财呢,还没吃饭就先散五百。
许思麦见无力转圜,又道:“那草莓晶也不错,不然——”
林闯咬牙,叫她全名:“许、思、麦!你还要招什么桃花呢?!”
许思麦理亏,哑火,再无异议,林闯倒是戴着那条赠品红绳开心得不行。
正经的饭店这个点都要打烊了,刚好许思麦说她想吃馄饨,俩人就又来了之前来过的夜市小摊。
今天倒没有上次人那么多,座位有空余,不需要等,也不需要挤,就是有一点热。
“淀粉肠、烤面筋要甜辣,还有章鱼小丸子,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许思麦的记忆瞬间拉回从前,他居然还记得,甚至连口味都记得。
莫名其妙鼻尖有点酸。
林闯觉:“怎么了?”
许思麦揉揉鼻子:“没事,刚才有点想打喷嚏,现在忍住了。”然后又笑:“没有了,就这些。”
林闯点点头,正要走,许思麦也从板凳上起来了:“我跟你一起,反正馄饨又不会被偷。”
老板娘来擦桌子,闻言而笑:“没事的,你们就买完回来,刚好端上桌,放心好了。”
林闯一怔,然后佯装无奈,实则暗爽:“行吧,今天这么黏人呢。”
一如上回,老板娘看她又是一副“我都懂”的表情,许思麦羞恼地锤林闯胳膊,他终于憋不住地笑出声来。
快吃完饭,俩人散步消食往回走,此时已经将近十点,街边的多数店铺已经拉下卷闸门,剩下几家零零散散的店也在准备结束营业。
那家正往店里搬花的花店就是其中之一。
本来路过了,林闯临时起意,突然倒着走两步:“别动,等我。”然后小跑折返,趁老板关掉最后一盏灯之前进了花店。
没一会儿,他就攥着一束花跑了回来,献礼似地捧到她面前,第一次送花,还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解释说:“人要下班了,我就没让包起来,嗯送你,白荔枝……呃……闻闻?”
电视里女生收到花好像都会先闻一闻?
其实也有包装好的花束,只是他忽然看见了墙角玻璃桶内的白玫瑰,顺口问了一句什么品种,老板一说是白荔枝,林闯就果决地将这剩下的十几枝都包圆了。
一是怕她等急,二是不想耽误老板下班,所以没让包,只是用白色蕾丝带绑紧系了个蝴蝶结,可这就很好看,花瓣娇嫩,簇拥着,淡淡清香。
许思麦低头凑近闻了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隐隐觉得是有点荔枝香,心下很开心,偷偷笑,却还是嘴硬地问:“今天又没什么特别的,买花做什么?”
林闯理所当然地反问:“买花为什么非要选特别的日子?”
想买就买,喜欢就买。
她又在意地小声嘟囔:“花了多少钱?”
林闯想到之前吃火锅那件事,正色,不满:“怎么总是在意多少钱?我是你男朋友,不准跟我计较这些,分那么清楚干什么?男生喜欢女生本来就是忍不住给她买东西,要是有一天我突然抠门了,不舍得了,那你才要躲被窝里哭鼻子呢。”
说到哭鼻子的时候,林闯还故意用手指点点她的鼻尖,逗她玩。
她鼓气躲开,嗔道:“你才哭呢!”
“行,我哭,”他的额被风扬起,笑得宠溺,声音很温柔:“那喜欢吗?”
她害羞,低着头没说话,他又穷追不舍地追问,话音拖腔带调的,很不正经:“嗯嗯啊啊的什么意思啊?喜欢不喜欢啊?是喜欢花啊还是喜欢我啊?还是都喜欢啊?都喜欢的话,喜欢花不能过喜欢我。”
许思麦猝不及防被他一波又一波的连环炮攻击得是毫无还手之力,实在没怎么听过这种调情的话,脑袋一低再低,脸都要埋花里了,那人还扬着语调嗯嗯嗯地追问,似乎就是对她此时此刻的反应特别感兴趣。
“害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