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颉伸手拍了拍赵宗治的肩,“木头,我没事,我……”
话没说完被赵宗治一下子抱住了。
赵宗治抱的非常紧,慕君颉能从中感受到赵宗治对自己的紧张和关心,便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
然而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赵宗治还是没有放手,慕君颉的下巴搁在赵宗治宽厚的肩膀之上,开口索取人身自由:“木头,可以松手了吧?”
“……”
“木头?”慕君颉挣了挣。
“……再抱会儿。”赵宗治的声音很低。
在慕君颉看不见的地方,男子曜石的黑眸深不见底,浮着令人心动的情感和说不出口的温柔。
他的神色这般深情,能使冰山都融化,可惜不能让人看见。
“有点热……”
“忍着。”
慕君颉愣了愣。
听赵宗治的语气,似乎是在生气?怎么突然又闹脾气了?
觉得还是正事要紧,慕君颉道:“木头,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如果官差来了会很麻烦,而且一巷子的血腥气……”
赵宗治沉默不语,只是将人抱得更紧,几乎要彻底揉进自己的怀里。
“……唔,”被碰到伤口,慕君颉忍不住叫出声,“疼……”
赵宗治立即放开手,语气有些慌,“哪里疼?”
纵然闪躲的很快,慕君颉的右臂还是被天魔丝划出一道较浅的口子。赵宗治的眉头顿时皱紧,似乎能拧出水来,解□上的斗篷小心翼翼的披到慕君颉的肩膀上,然后转过身俯下来,像往常一样把他背起来。
赵宗治的斗篷下穿着深蓝色的锦衣长袍,身姿颀长,玉冠束发。眼底的珍视和担心一目了然,浓稠的深蓝,却让他穿出了不一样的风采。
慕君颉的心头蓦然涌起某种很柔很暖、有点熟悉又觉得陌生,而且遥远的不知何物的情绪。即将走出巷子的时候,突然开口:“木头,你相信这世间真的有轮回报应么?”
赵宗治有些奇怪慕君颉为何会说到这个,不答反问:“你信不信?”
慕君颉转头看了看地上杀手的尸体,一字一句的缓缓道:“杀人放火金腰带,造桥铺路无尸骸。……我只信我自己。”
声音在幽深的巷子中响起,竟莫名让人感觉到一丝寒。
待将慕君颉送回严府的卧房,赵宗治终于还是问出口:“你之前是去见谁?”
想起元昊,慕君颉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他其实比那头鹿还要可悲。
因为现在筹码太少,所以只能将自己也当作筹码从而达成目的。慕君颉坐在床头,处于烛光的阴影处,光线带来一种极美的疏离感,似乎将他与这纷扰世间隔离开,赵宗治静静望着慕君颉,“那个杀手是江一舟。任务一天不成功,他就一天不会罢手,……你最近惹上什么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