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我儿子被你家野丫头打晕了,人还跑了,你们把聘礼的钱还给我!”妇人气愤的声音提的很高,几乎整个走廊都能听到。
春燕连忙赔笑,好声劝道,“可千万别退婚啊,我们一定会把那死丫头绑上你家的。她要是敢反抗,就打断她腿,用链子锁在床上,一年生一个,等孩子生多了,她就会不舍得孩子,也就不跑了,心甘情愿留在你家。”
“就是嘛亲家,她去了你家要是不听话,尽管打骂,不用留情的,那贱骨头不打不听话。”顾屿连忙附和,他们是铁了心要聘礼不要女儿了。
我捂住嘴,眼泪早已沾湿整张脸,身子颤抖着强压着声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记得以前妈妈还是很疼我的,会给我扎小辫子,会用温水帮我擦脸,会在爸爸打完后给我一口粗糙的米饭吃。
她会心疼地揉着我的脑袋,哽咽道:“丫头,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就不用受那么多苦。”
随着爸爸越赌越凶,每次输了钱回来就会打妈妈发脾气,骂她生了个赔钱货,骂她没用,后来妈妈被打完后就把一肚子的怨气怪在我的头上。
因为妈妈生我的时候身体受了伤,医生说以后很难怀上。
小小的我一直认为觉得爸妈会打架都是我的错,是我引起的,如果我是个男孩,妈妈就不会挨打了。
也许上天眷顾,过了几年后,妈妈怀上了弟弟,那段时间爸爸也难得一改劣性,经常回家,也经常买些好吃给妈妈补身子。
我没肉吃,肉都留给妈妈吃,补充营养给肚子里的弟弟,能有点卤味汁拌饭吃就是最大的幸福。
很快妈妈生下弟弟,爸妈就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弟弟,我在这个家越来越像透明的工具,早早就要起床做家务,还要照顾弟弟。
过了一段时间爸爸又继续赌钱喝酒,输了回来就会打妈妈,我上去劝架却被他们拿我来撒气,那段时间里,我经常顶着一张鼻青眼肿的脸去上课,被同学们耻嘲笑。
“死丫头,你给我赶紧出来,等我抓到你非挑了你的脚筋,看你还敢不敢跑。”
谴责的声音传来,犹如一铁锤狠狠打在我的脑袋上嗡嗡作响。
不能被他们抓住!
否则这辈子我就完蛋了。
爸妈为了聘礼,一定会不惜所有代价把我绑走,打断腿这种事也肯定会做的出来!
我发现包厢里有一扇窗,这里是一楼,我从房里翻了出去,然后朝着李老师家的方向拼命地跑。
快点,再跑快点,不能被他们发现!
恐惧涌上心头,就算呼吸缺氧我也不敢停下脚步,直到敲开李老师的门,被她抱进怀里才放声哭了起来。
李老师得知事情后,泣不成声,“真是混账东西,居然把你卖了给家里的儿子读书,女孩不是人吗!”
她让我洗个脸,然后重新帮我梳起头发,等会就要和陆先生见面,不能太邋遢。
我把脸洗干净,看着镜子里红彤彤的眼眶,只能把心里的恐惧藏起来,调整心情准备等会要见陆先生了。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李老师的门再次被敲响。
我的心跳也提到了嗓门,目光紧张地看向门口。
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进来,男人交给李老师一个信封后就离开了。
李老师打开信封,看完上面的字后激动地跑来抓住我的手,“骄阳,陆先生说有事没来我们镇,不能与你见面了。但他说看到你的成绩很满意,愿意帮助你继续读大学。
他生活的所在地也是在京城,这是他的电话,你到了京大后可以去找他道谢。”
“太好了,李老师谢谢你!”我紧紧攥着信件,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于庆幸。
只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庆祝着劫后的幸运,就看到学校门卫大叔匆匆跑来,“骄阳,你爸妈带着整条村的人把学校围了起来,说要来抓你回去嫁人,今天就要给你办喜酒,嫁给隔壁镇的二傻子老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