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用火燃烧的肉。”
这里似乎没有“烤”这个概念,血兵们茹毛饮血,并不需要火焰。
宋以沐接过黑色的肉块,放在我眼前。
“吃吧?”
“你不把绳子解开我怎么吃?”我动了动身子。
宋以沐轻哼了一声,把肉块丢在我面前不远处。
“跪着啃吧。”
“要不你就喂我,不然我不吃。”
我盯着她,又不免觉得自己说的那番话有些小家子气。
宋以沐脸色难看,她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背对着我,站了许久,终于来到悬崖边上,把那块肉捡起,递到我的嘴边。
“张嘴。”
我张开嘴巴,用牙齿咬住那块坚硬的肉块,开始撕扯,就像非洲大草原上艰难捕获猎物的狮子一样,不过画面有些狼狈就是。
我甩着脑袋,将肉块上面勉强能下肚的部分撕扯下来,在嘴里胡乱地嚼了嚼就咽下去。
我太饿了,刚才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也只是强撑着而已。
“有那么好吃吗?”
见我吃得狼吞虎咽,宋以沐拿过肉块,在我那些凌乱的牙印上啃了一口。
“呸!”她厌恶地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然后把肉块还了回来。
“举高一点,我够不着。”
“啧,你!”
总之,我在挣扎中吃完了那油腻的肉块,一丁点渣滓都不剩。
我喘了口气,看着她,说道:“感谢招待。”
“哼,哼哼……”
她笑了笑,脸色渗人,终于踹了我一脚,险些把我踹下悬崖。
“要不是我不能杀你……你给我等着吧。”
她再一次牵着我的脖子,往山洞的更下层走去,越往下走,空气越闷热,血腥味越浓。
我听见了流水声自山洞底部传来。
我不由得联想起最开始闫景跟我聊天的画面。
“地下暗河……说不定,真让我猜对了。”
闫景……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即便变成那个样子,他依旧选择把希望交给我。
我们来到最底层,下面果然是一汪活水,说是活水,其实是一滩看起来较为清澈的红色液体。
宋以沐站在岸边,蹲下去,用手捧起谭中的红水,一饮而尽。
“父王。”她忽然跪下去,血兵也跟随她的动作,虔诚地跪在地上。
父王?
深红之王?
我望着面前的红谭,那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头顶的山洞直直地射下来一片红色的阳光,照射在谭中。
潭底,是一块白花花地带有褶皱的岩石。
哦。
那不是石头,是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