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婵想要快快睡觉,睁开眼睛后直接问刘居凌想不想去无楼做官。
刘居凌怔愣了片刻,不做伪地点头:“想!”
婵婵再次看向他的妻子,他妻子整了下碎发,郑重道:“剩下孩子后,孩子留在这里婴幼院,我跟着他去,我会盯紧他不让他犯错。”
刘居凌欲言又止,他还没去呢,她们就这样揣测他,这好吗?
刘居凌以前所未有的诚挚态度回应她们的不放心,“我不贪污不受贿,兢兢业业工作,本本分分做人。”
三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他,茵茵放下一本项良不离身的小书册,里面全是湘湘编写的刑罚,看一次心悸一会。有项良在前,其他人坏的种类就单一了,这一块由湘湘负责。
自从县衙大门口贴出湘湘负责刑罚的消息后,北疆军里违法乱纪的事情和工厂里寻衅滋事的事情都从三位数减少到了个位数。北疆浓墨重彩的能打就绝不叨叨的地域特色都在短短一个月里转换成了能叨叨绝不动手的地域特色。论看眼色,东岩人和无楼人都惊叹他们竟然比不过直来直去的北疆人。
茵茵:“咱们北疆只是懒得动脑子,又不傻,你看工厂里干活好的赚钱多的,哪一个不是北疆人。”
刘居凌默默补充一句:“主要是工厂建在北疆,北疆人占数量优势。”
茵茵:“等你到地方当官后仔细观察,发现经济亮点,根据地方特色,创建地方特色大厂,提供就业岗位,为地方繁荣做贡献。”
刘居凌庆幸自己进入北疆后为迅速融入争取机会把北疆特有的《好好活》全背下来了,每次《好好活》添加新章节时他也会跟着媳妇与时俱进地背诵,不然他恐怕听不懂茵茵的话。
让刘居凌知晓了不好好做官的严重后果和一个好官的目标,茵茵开车带婵婵离开。
茵茵开的不是小兔车,是和湘湘大丑兔车一块出来的粉嫩嫩小兔车,速度超级慢,只能坐下她和婵婵两个小孩子。穆月走在小粉兔车旁边还要放慢步速。
茵茵把议事厅众人布置的地方官员考核标准给刘居凌准备一份,刘居凌看完以后一度不想去了。当一个官太忙了,又要这样,又要那样。
刘居凌妻子:“你看看人家茵茵,你再看看人家项良,人家嫌忙了吗?事情多忙不过来就要想办法提升效率,而不是闹情绪,你去给茵茵做几天助手,学习怎么高效率工作。”
孕妇最大,他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妻子让他去学,他就去学了。
他跟在茵茵身后,看着茵茵一整天一整天的脚不沾地,他就不懂一个孩子的精力为什么可以用不完,他都累的站不住了,她还能蹦蹦跳跳地去工厂考察。
跟了茵茵一个月,他思想升华了。他不再认为议事厅对地方官的要求严格了。
刘居凌:“那是严格吗?那是考虑到地方远水土不服后的宽容!”
刘居凌妻子忍笑。
即使已经确定了去无楼,在无楼留守的卓舵天天盼天天等,等到了刘居凌的媳妇生了,刘居凌的孩子十二天了,刘居凌不想来无楼了。
卓舵:……
茵茵再一次受到了卓舵的信,这一次卓舵没有哭诉也没有威胁了,他淡淡地通知茵茵,他把事务交给他女儿去办了,没道理茵茵和湘湘能办成一件件的大事,他自小聪慧学什么都快的女儿干不了。他儿子脑子愚笨,他只让儿子守着家产不愁吃喝就成,他女儿从小展现出的与众不同让他碍于世俗小心地压制着。世事难料,无楼都并入北疆了,茵茵这般的小女孩都能管北疆的财务,他女儿怎么不行?放出去!让他女儿替他解忧!靠别人靠不住,他还靠不住女儿了!
卓颖以为自己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和其他大家闺秀一样平平稳稳地长大,平平淡淡地嫁人生子,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名字,除了家人朋友,再没有人知道她曾来这个世界走一遭。
“活的像一棵树,无声无息的。”卓颖回答父亲的问题,“没什么不好的,就是有些无聊,没有意思。”
听到女儿的回答,卓舵最后一丝犹豫消失,自言自语道:“咱们无楼的女孩子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都是那群多读了两年书就叽叽歪歪的臭酸人搞出来的。”
卓颖疑惑地看着突然骂人的父亲,她父亲的脾气在这一年逐渐怪异,去年父亲还焦虑哥哥蠢笨不开窍,逼着哥哥读书,哥哥读书读得人都瘦了一大圈也没满足父亲的要求,父亲唉声叹气,家里的气氛也跟着沉闷。家里人也不怪父亲这这般逼迫,哥哥自己也不怪父亲。卓家根基浅薄,父亲刚刚爬上来,若哥哥无法在官场站稳跟脚,卓家会迅速衰败。在哥哥大病一场后,父亲想开了,让哥哥守着家产做个寻常富翁。哥哥不懂,父亲不愿意懂,她懂不愿意说,没有权势的人是守不住家产的。
卓舵:“你明日跟着我,多看,多用心,等你明白少许后,我送你去北疆进修,进修回来接我的班。”
卓颖怔怔地看着父亲。卓舵心酸,揉揉女儿的头,“我知道你不甘女儿身,这世道对男人和女人的定位太分明了,北疆的定位是混沌的,女人可以做男人的事情,男人可以做女人的事情,没有人多嘴。无楼并入北疆,在社会分工上是无楼影响北疆还是北疆影响无楼,现在还不知晓。你既然有此心,我就祝你一臂之力,让北疆来影响无楼,斩断锁链。”
卓颖骤然流泪,嘴角却是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她用力点头。她想,今天将是改变她一辈子的一天。”
北疆小县衙,刘居凌抱着他的亲亲闺女坐在茵茵对面。
茵茵面色很凶,“你再说一句。”
刘居凌:“我不去无楼了,我要在北疆养闺女,其他地方的生长环境不适合我闺女生长。”
茵茵:“可以把小月芽留在婴幼院。”
刘居凌:“你没当父亲你不懂,我离不开我闺女,只要一天不见我闺女,我就心慌难受。”
刘居凌完成心头大事,开开心心地抱着女儿去逛街,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结婚前恨不得天下都在他股掌间的搞大事模样。
项良刚从南沙回来过年就瞧见这一幕,啧啧摇头:“咱们北疆的风水有问题,来的人都会丧志。”
茵茵:“没有!不要乱说话,我们北疆人全在风风火火地生活。”
项良耸耸肩没反驳,他反驳也说不过茵茵,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就是他这样的。
格依慢吞吞地从火堆里拨出无楼特产的水果,等放凉后慢悠悠地撕掉皮给婵婵,等婵婵啃了两口吃不动了她再吃剩下的。婵婵的饭量,她太清楚了,就两口。为了让婵婵少食多餐,谁吃东西都先让婵婵吃两口,这才勉强让婵婵长个头的时候不会变成骷髅娃娃模样。
格依在婵婵啃水果时,好奇地问项良拿下南沙太后了没有。
“你问这话就是瞧不起我了。”项良抻着脖子让格依看自己的脸,“你看我这白皙光滑肤如凝脂的脸蛋,你看我这笔挺高耸的鼻梁,你看我这双含情脉脉的眼,你再看看我这茂密浓黑的眉毛,谁能不沦陷在我的美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