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澈轻笑一声,举杯饮尽,随后起身,朝着主位上的朱元璋拱手致意:
“西平侯用药一日三次,三日后病势自然缓解。”
“在下告辞了。”
窦澈拱手告别,携沐凝走出门外。
看着窦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沐英长叹一口气,转向朱元璋询问道:
“义父,您是从何处寻得这样一位神医的?”
朱元璋嘴角抽搐,并未言语。
反倒是朱标扑哧一笑,接话道:
“大哥,窦兄不仅是神医,还是位贤相。
“今年元日时,他曾向皇上呈上一篇论述边贸的奏疏……”
暂且不提朱标向沐英介绍窦澈的事迹。
另一边,窦澈带着沐凝回到魏国公府,恰好遇上了迎面走来的徐妙锦。
“师兄,你回来了……”
“这位是……”
徐妙锦看到窦澈身边罕见地跟着一个陌生女子,不由得瞪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在边界线上的一切行动,都无法摆脱边军独立进行;"
而在财政经济领域,那些粗犷的大佬们实则束手无策,只能依赖文臣们具体操办。
加之他与朱元璋间的赌约约定,
身份带来的巨大优势不加利用,才真是愚不可及之举。
沐凝显然也洞察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然而,看着窦澈在那里挥毫疾书的身影,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终究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对自己能够高中真的那么笃定?”
窦澈并未抬头,手腕微微摆动,稳健地完成一篇文章后,平静回应:
“倘若连我自己都不信任自己,还能期待何人来相信我?”
沐凝陷入沉默。
她隐约有种被窦澈言语中蕴含的含义触动的别扭感,
尽管这种想法不便直接表达,她只能尴尬地转移话题:
“我曾听祖父皇爷和太子叔提起,你有一个方案,打算让我父亲在云南推行?”
窦澈略显惊讶地瞥了沐凝一眼,未曾料到沐英会将这类事情告知沐凝。
看来沐凝在家中的地位,并非仅仅是管家之女那么简单。
沐凝察觉到了窦澈眼中流露的惊讶,长久以来积压的郁结瞬间消散,昂挺胸,自豪地说:
“我家素来是我爹和大哥的智慧源泉!”
窦澈点头赞同:“你这模样还真看不出你是家中的智囊。”
“你说谁是‘泰山’?!”
沐凝瞬时炸毛。
“当然是我!”
窦澈抬起头,搁下毛笔,眼神中满载着无比的自信和俯瞰群雄的傲骨。
此刻窦澈眼中流露出的情绪,令沐凝也为之惊愕。
那是一种怎样的自信?
仿佛天地间无人能让眼前这位男子屈服。
若非沐凝初至金陵不久,若她在金陵待得久些,定能自然而然了解,当初窦澈是如何与朱元璋针锋相对的。
毫不夸张地说,在洪武年间,无人胆敢如窦澈般与朱元璋直言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