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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页(第1页)

梓卿心头一颤,一袭丝缎甩出去,早先包裹十六的缠身缎,插菊正要咬紧舌套呢,劲风忽至,眼前红云降落,插菊身体被卷飞,重重摔下却不是大疼痛。眼前景物还没有清晰之前,含著暴吝的喝问响起:“你要做什麽?!”

视线里绘有春宫秘戏的褘顶让插菊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舌头上还咬著舌套,无法回话。欲动手除掉,双臂尚被绑缠住,只有用牙齿往下褪舌套。梓卿揪出套子,摔到地上:“说!”

“奴才插菊伺职舔菊,为主子添兴。”插菊努力跪起,胳膊与身上依然桎梏在一起,只有肩头支撑跪答。

“再说一次!”头发被揪起,人被拖到近距离的一张脸前。插菊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出了差错,可是眼中是怒火燃烧的王爷,插菊头发被拎著,无法给他磕头认错,只好先口头上认罪:“奴才插菊初次伺职舔菊,不当之错,求王爷恕罪,奴才插菊定当……”

梓卿气得几乎爆炸,青筋跳起,心脏的血液似乎没有循环而直接输送到头部,气血冲冠。掌风挥出,插菊连著光著身子的十六全部摔下去,插菊砸在了午八身上,十六直接摔在了长毛地毯上,也没有伤到。床下的人都是噤若寒蝉,刚才谁也不敢偷看,却是好奇地竖起耳朵呢。他们无法理解、奇怪王爷的行为,舔菊不是每次的娱乐吗?王爷怎麽有心好奇了?

午八被摔过来的插菊撞倒,厌恶地推开他,借势故意吸引注意力:“哎呀,疼,疼啊……”由於被撞翻在地,仰面了见王爷,本来叫床式的嗔音在对上王爷阴沈得欲杀人的双眼,吓得立即吞回去,战战兢兢地跪好。他是少爷,他一跪,别人全部跪下,连插菊也勉强跪起。

“滚出去!”一群人跪行著向外退,门外值班听见王爷怒声,也在门口恭敬地道:“王爷。”

“传午一,”停了一下,又命令:“让那贱奴才外厅候著。”

跪出来的人都悬著的心放回肚子里,王爷在轩阁里很少说话,也没有什麽斥责,如果不满意侍寝,只是扔出去,根本不会有多余废话,象今天这样激烈情绪的王爷,他们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而王爷的勃然大怒,让他们有生死关头走一劫的感受。插菊知道只有自己是那个贱奴才,无从选择地跪在外面,看别人依次离开。

插菊明白等待午嬷嬷的不是奖赏赞誉,怕是自己连累了午嬷嬷要受责罚。午嬷嬷几乎是西厢里的主子,又对自己算是照顾,插菊担忧自己闯祸要午嬷嬷承担。插菊来到内室门口倾听无声,跪行进去。王爷已经披好衣服,歪在靠垫上闭目。梓卿早听见他的,就是心中说不上来的愤怒,不愿意看见他,但是没有出声呵斥,也不睬他。

插菊跪在床前,见王爷似睡,不敢打搅,於是一直给王爷磕头。梓卿慢慢张了眼帘,也定定不语。稍迟,有回禀午一带到,请示是否召见。插菊一震,看见了醒著的王爷,急声请罪:“是贱奴插菊的过错,贱奴插菊认罪,求王爷饶了午嬷嬷,嬷嬷有悉心教授,是贱奴插菊资质钝愚,贱奴插菊应该领受责罚。”插菊急忙开始扇自己耳光,因为王爷大婚之夜,曾经怪罪午嬷嬷没有教导好自己的时候,王爷也是要插菊先自罚的。

梓卿端身坐起,抓住了插菊扇给自己的第二下,手一紧插菊坐在王爷腿上。这一变故,插菊整个人呆傻掉。

“传。”

午嬷嬷低著头进来跪礼,忐忑得直冒汗。因为传他来的人已经大概讲过王爷震怒,只是不知内情,他们一路急急前来,午嬷嬷也猜不出哪里出了问题,插菊的技艺已经是炉火纯青,力压群色,怎麽会是他惹了王爷?难道王爷确是厌烦他男妓出身,已经腻了这口味。如果是,自己扫了王爷兴致,恐怕这位置不保。午嬷嬷也想好了籍口:插菊的发情疯癫,他请求自己舔菊接近王爷,因为可怜才给了他机会。这样插菊应该负大部分的责任。

梓卿没有让午一平身,发问:“是你安排伺候的人(专指舔菊,首席和後备是王爷自己点的)?”

“是。”

“这麽说,什麽人都可以跳到本王褘榻之上?”

“王爷饶命,”午嬷嬷磕头如捣蒜:“奴才不敢放肆,谴派之人都是名册在案的,只是插菊体制异常,赖王爷雨露为生。久旱之下,他时有癫狂发情之态,难忍痛苦,所以求奴才安排侍侯王爷。奴才岂敢让滥竽混入,蒙骗王爷,然插菊苦苦哀求,奴才一时心下不忍,所以允许他伺职舔菊。奴才错了,求王爷饶了奴才。”

“他为多少人舔过?”插菊听著王爷的声音如地狱里挤出,钳子一样的手几乎捏碎自己,插菊忍痛不敢动。

午嬷嬷如被腊月的风刀刮过,慌乱揣摩什麽答案才是正确的,满心恐惧。

“说!”暴喝声音,以及削落的一缕发丝让午嬷嬷声音打著颤,再来不及思考,连声回话:“插菊只在夫子指点下以器具模拟,尚没有真服侍过主子们。”

低头审视禁锢在怀里的人,一张玉颜吃疼青白,梓卿手下顿悟撤力:“他说的是真的?”

“句句属实。”

听见插菊声音,午嬷嬷才知道他竟然在房里。他承认下来,浑身绷紧的弦可以稍有放松,就听见王爷命他退下。午嬷嬷站起谢恩时,木了一瞬,插菊坐王爷腿上,还被搂在胸前!直到王爷不悦地尖锐眼神过来,午嬷嬷才狼狈收回视线,低头出来。外面值卫的人看见午嬷嬷长出一口气,举起袖口拭抹额头冷汗,也为他庆幸,以先前王爷的雷霆之怒,大家都以为午嬷嬷这次难逃一劫的。

午嬷嬷往自己的落崖斋缓行,徐徐夜风微凉沁腑,刚才的慌乱恐惧似乎也开始消散进夜色。为什麽呢?想不通。为什麽王爷震怒?本以为王爷倦殆了插菊才会迁怒自己的安排,可是王爷明明看上去是珍惜呵护之态在抱他。因为午嬷嬷曾经以身侍候过王爷,深知王爷很讨厌与人肢体纠缠,即使在情事上,王爷做为主导的时候通常也是由胯下的人自己分掰开双腿曲膝迎合,或者是他们背对王爷的跪趴下。所以那些情事中实际上王爷很冷,贯穿始终火热的只是器官。

刚才的短暂一觑,插菊侧坐王爷身上,王爷手臂霸道地圈固著他,那独霸的样子,哪有半分厌烦之意?初秋的金风卷起落叶在脚下唰唰,午嬷嬷突然机灵灵的一个寒战,他恍然顿悟,冷汗涔涔,脚下一软,手抓扶栏依靠,这才知道自己侥幸得了一命。如果不是插菊刚才认下,或者追溯到再早点的时候,如果不是以模拟器具授业,自己恐怕今夜回不了落崖斋了,当然也不会有机会看见明日的太阳。

王爷对插菊那态度,摆明了的独占不容他人染指。午嬷嬷暗骂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早应该预料到插菊与那些个女色、男色不同,王爷予不同寻常的皇家赏赐之人,岂可以为色人舔菊?自己真是糊涂透了。摸摸自己的脖子,现在才知道适才有多危险。压抑不住心惊,午嬷嬷疾步回落崖斋,要好好烧一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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