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不吱声别人都没怎么在意,事情明摆着了猜也能猜出个大概,可经过了之前的事梁泊雨哪儿还沉得住气。没过了多大一会儿他就蹲在地上冲着夏天那边喊开了。
“子矜?!”
夏天背对着他不理。
“子矜!”
“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刚才说的是气话,我心里不是那么想的!”
“咱俩说话的时候那个平松上是不是在偷听啊?!”
“你别不说话啊!你让人把那短剑给我是不是为了告诉我我爹在这儿啊?!”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来这边有危险啊?!可送信的人不知道吗?!他是你的人吗?”
“你怎么不让他直接告诉我呢?!”
……
哐啷!梁庸忍无可忍把一只喝水用木碗丢了过来,手法很准,正中梁泊雨夹在木柱之间的脑门儿上。
“哎呀!”梁泊雨按住脑袋倒在了地上。
“你个兔崽子还有完没完?!”梁庸张嘴就骂,“不理你就是不想理你!没见过你这讨厌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了?!你要问龙鳞是不是?我告诉你!”
梁泊雨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前天晚上子矜来偷偷跟我说,要给你写封信引你过江,得想个办法告诉你别过来,或者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好能直接带兵来把我跟元绪救出去。可信是会被人看见的,所以他问我有没有什么随身的物品,能让你一看见就知道我在南军手里的。我问他那样不是就会被人发现,他说到时就说那是他随身的东西,给你是为了让你相信那信确实是他写的。所以我就把你送我的仿制龙鳞交给他了。可我哪知道你会这么蠢,见了匕首还是就带着这么几个人来了!你不会用用脑子吗?我真纳闷儿,燕王怎么会重用你?!”
梁泊雨当然不能说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剑是自己送的,想来夏天也是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以为不过是梁庸随身的东西,梁泊雨见了就会知道。但更乌龙的是这事余信也不知道,只有乌力吉知道,可等他看见那短剑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怪谁呢?梁泊雨想了想:恐怕只能怪梁庸,儿子送的东西他明明喜欢得要命,都随身带着,却还偏要装作不怎么在意,还不让别人看见。
“爹,那你很喜欢那个仿制的龙鳞喽?”不敢直接戳破,梁泊雨便故意问。
“这……”梁庸有些不好意了,“废话!别打岔。我问你为什么看见剑还只带了这么几个人过来?”
“我……我……”梁泊雨一着急编不圆了。
“他说他的人都在江面上练兵呢,一时抽不出人来。而且就算他带人来了也上不了岸,所以就不如人少点儿,不容易被发现。只是没想到我们这边早有准备。”一直不吭声的夏天终于说话了。
“那你不说清楚!支支吾吾地干什么?!怎么现在连个话都说不明白?!是打仗打傻了?!”梁庸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训。
梁泊雨这个冤,不过好在这谎撒得还算说得过去,梁庸相信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夏天说话了,还是替他解围。
一高兴,梁泊雨又把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卡到了木柱之间,“子矜!你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