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世要走了,希泰美拉狗急跳墙:“你怕什么?你怕坏了事,神使要带着赛里斯私奔,弃你不顾吗?”
这真是恰恰好踩到二世的最痛,他就像被刺伤的猛兽般,回身就要攻击希泰美拉。结果他没有撕掉希泰美拉的嘴,却一把掐坏了那朵比唇色更艳丽的花朵。二世露出森森白牙,怒容狰狞:“永远……永远都别再说这句话。”
希泰美拉被吓退两步,连连颔首。她一直知道二世厉害,但不知道当真正惹怒这头雄狮以后,会是这样的恐怖,那气魄竟然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王子!”
墨特突然惊喊一声,二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在滴血,张开手掌,被掐碎的花瓣染上鲜血,绛色交错出妖异的媚态。
罂粟花没有刺,但二世却感觉掌心像被棘荆硌过般火辣辣的痛。
“这是什么鬼东西?”
希泰美拉也不知道原因,她瞪大眼睛,露出疑惑之色。
未等二世问清楚,一阵眩晕感袭来,他只觉脚下所踏之处变得虚浮,再也站不稳了。天地在旋转,黑暗铺天盖地而来,将他吞噬。
“王子!!!”
蛊惑
昏昏沉沉间,黑暗渐渐变淡,二世发现自己已经独自来到河岸边,眼前有人蹲在水边,不断掬起水往脸上泼去。
二世认得,这是长琴。
他喊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以为长琴是在生气,他便伸手覆向那骨感且单薄的肩膀,哪想到手掌竟然直直地透过了,仿佛摸不到任何实质。
二世讶异地看着自己的手,再试一回,同样的结果。这时候李长琴突然站起来,直直穿过他的身体,走过去了。
在穿透的一瞬间,二世甚至能够感受到长琴的体温。
这是梦吗?
李长琴猛地蹙眉,他轻抚手臂上浮起的鸡皮疙瘩,环顾四周却是什么也没有见着,但他刚才分明感受到一股寒气侵袭。确定四周没有任何异样,不惧鬼神的长琴便搁下这怪事,回自己的船上去。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正正是有一枚灵体尾随他而去。
长琴才踏上甲板,恰恰见到正在练习武技的赛里斯。瘦削修长的躯体灵活舞动,动作看似轻巧却暗含劲力。夜是寒得刺骨的,但赛里斯却挥汗如雨,点点滴滴随着激烈动作抛向夜空,仿如熠熠生辉的星辰。
最后一个割裂动作结束,身姿刚定,赛里斯蹙眉注向来者,神态充满戒备,犹如慵懒优雅却拒人千里的豹子。也只一瞬间,戒备尽褪,换上真挚笑容,此刻像极了讨人喜欢的小猫。
“长琴,回来啦。”赛里斯迅速赶至长琴跟前,神色喜悦,却不敢忘形靠近。
因为剧烈运动,赛里斯的胸膛匆匆起伏,汗流浃背,脸上堆满的笑容却仿佛嫌不够多,还要越来越灿烂,几乎把夜色驱散。
长琴顿感心情轻松,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抱住赛里斯,寻求慰藉,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打破这种平衡。已经够混乱了,不能让赛里斯也掺进来,就这样吧。
想了很多,长琴扯起唇角,装做无事般轻笑:“是啊,回来了。”
近日被二世黏着,经常到深夜才回船上,但每一回都能够遇到还未入睡的赛里斯,这么几回以后,长琴也确认这孩子是在等他。出于私心,长琴未曾点破赛里斯,狡猾地接受这种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