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这意思,他似乎是知道一些关于谢家内部的底细,只是一直在瞒着我,那么,老叔会和老爹是同一战线的吗?
“走吧,咱们得抓紧,那东西不好抓,要是被他跑了再想逮回来就难了。”说着,老叔让我背上于恬,把她放到大青柳下面,我看了看她,自从雪山一趟,跟着我没少受罪,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昏迷了,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把于恬安顿好之后,我就和老叔一直往大青柳的前面走,也正是刚刚我听到老爹的声音喊我的那一带,这一片的坟包比之前要多得多,属于到了乱葬岗的中心位置,也是阴气最盛的地方。
“老叔,老爹有事儿瞒着我,虽然之前这几趟我都没有和他交代我的行踪,但是他仿佛都一一明晰,十年前的大火,烧死了一屋子的谢家人,老爹肯定知道什么,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我这一连串的问题并没有让老叔觉得意外,他只是也递给我一支烟,缓缓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观一,十年前的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全部的情况,我这条老命也是拼死保下来的,这些事情我几乎能不掺和就不会掺和,只是今晚我养的那条白蛇一直有点反常,我觉得不太对,就来这里看看。”
老叔家确实有一条大白蛇,那条蛇我也不知道老叔是从哪里弄来的,但是以前就听他说过相当有灵性,能驱鬼避凶,我一直都以为是瞎编的。
老叔也是为了自保,一些事情他选择自己烂在肚子里,这我当然可以理解,所以我自然也就不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行了,不用往前走了,就是这儿。”老叔用脚踩了踩底下的一个土包,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小包东西递给了我,说道“往着土包周围撒上点,别太多,咱们给它来个声东击西。”
看老叔说得有声有色,信心十足,我自然也就放心许多,我打开那个小包,现这里居然是一堆粉状的颗粒。
老叔轻轻点头,说道“这是蛇蜕,可以用手碰。”
如果我没记错,这玩意应该是用来治病的,但既然老叔都这么说了,我就还是按他说的在土包周围撒了一圈。
撒完之后,老叔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走,去下一个坟包,他跑不了。”
我第一次见老叔这么胸有成竹,感觉和我认识的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第二个土包离第一个大概有一两百米的距离,位于乱葬岗的西南方,老叔让我还是照旧撒一圈,说这个也是用来勾引他的。
“老叔,这真的能抓到那个鬼吗?”
“放心,没问题,听说过狡兔三窟吗?鬼和兔子一样。”说着说着,我们就走到了第三个坟包面前,这个坟包要比前两个大得多,老叔让我把剩下的蛇蜕全部撒完,接下来只要等着就好了。
我们两个在坟包前坐了好一会儿,我都快要等睡着了,就在我想问问老叔这到底靠不靠谱的时候,突然,就在乱葬岗的不远处,竟突然传来了一声剧烈的响动。
“走吧,逮着了。”说罢,我和老叔往传来声音的坟包赶去,只见我们面前有一块被炸开的土洞,周围的坟包好像也受到了波及,老叔让我往后靠一点,自己则直接趴在土洞口,把手伸进了洞里。
我看到老叔的手臂迅地暴起了青筋,意识到他可能在抓什么东西,于是便想过去帮他一把,不料他却朝我摇了摇头,伸进洞里的那只手迅往上一提,一个人头被他从洞里拽了上来。
“这。。。。。。这不是我刚刚碰见的那个人头吗?怎么会在这里面?”我不禁张大了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叔手里的人头。
“人头不是关键,重点是这人头里面的东西。”说着,老叔,把手往那人头的嘴里这么一伸,再一拉,手里多出了一只正在扭曲着身体的虫子。
我疑惑地看着老叔问道“就是这个?”
“嗯,是这个,不过没掐断他的根儿,让他留了一口气回去,但也够了,至少魂算是拉回来了。”
“这虫子拽出来,就没事儿了吗?”
“对,这鬼的能耐不大,但是这虫子倒挺厉害,看样子你惹的应该不是个小角色,这些鬼之所以能找上你,肯定是你身上被下了咒吧?”
老叔这话一出,我彻底心服口服了,纸扎人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他,他却能一眼看出,我原本以为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看来只是不愿意显山露水而已。
“但是你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你身上的。”
“我身上的?这话什么意思?”我刚没高兴几秒,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这虫子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早在十几年前,这种虫子的幼苗就因为被用来下咒,为了避免有人拿这东西去害人,谢家把所有幼苗都毁了,按理说不应该有后患。”老叔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坟包,顿时脸色便沉了下来。
“继续挖。”
“还挖?”我虽然稍微有些害怕,但是还是照老叔说的做了,因为身上没带什么工具,我只能徒手把那个土洞一点点刨开,不过越挖我就越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土壤下面似乎变得越加湿润,捧起来仔细一问还有股特别恶心的腥味。
“老叔,这下面的土都是湿的。”
“这种虫子叫水狐,喜水,如果没有水源的话,应该是养不活这种东西的幼苗的。虽然它本身威胁不大,最多就是能让人生疮,但是如果。。。。。。”
老叔一边说我一边挖,他还没说完,我就突然妈呀一声叫了出来。
“老叔,这。。。。。。这土下面往外渗着血呢。”借着老叔手里电筒的亮光可以看到,黄棕色的土壤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每一次把手伸下去挖出来一把用力捏,都能流出一滩滩的红色液体,这些液体带着些许的腥臭味,除了血,我再想不到别的答案。
“难道,用人血养虫给人下咒?”老叔眉头紧锁,已经没有了刚刚轻松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