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安握住她的手,焦急道:「媽,這種事你應該跟我說。」
「你是國家運動員,前途應該是一片光明坦蕩的。」蘇雪柔拍了拍丁若安的手,「平時除了要訓練,還要滿世界跑去比賽,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多少,媽媽怎麼捨得拿他的糟心事耽誤了你?」
蘇雪柔目光柔和地看著丁若安,眼中滿是對女兒的驕傲。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就像許多年前一樣。
她柔弱也懦弱,沒有讀過多少書,也不知道怎麼用合法手段保護自己,甚至好多次想過乾脆與丈夫丁子實同歸於盡算了……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
這會影響到她的女兒,會讓她的女兒一輩子扛著污點與罵名。
她的女兒這麼優秀,就應該在賽場上肆意飛揚,而不該在泥沼中偷生。
所以,她忍下了丁子實一次次對她的施暴。
想到這些年的經歷,蘇雪柔淚水不由自主溢出眼眶。
丁若安抱住蘇雪柔,安撫著她:「媽,不影響的,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況且,我們可以用合法的手段保護自己的權益。」
她將照片與蘇雪柔自述的錄音全部發給蘇錦——姨媽蘇盼娣的女兒,也是她的表姐,現如今在京市赫赫有名的律所當律師。
當初蘇雪柔能順利與丁子實離婚,並成功讓丁若安的戶口跟著她,都是蘇錦的功勞。
【丁若安:表姐,我媽又被打了,我要告丁子實!】
許是在忙,蘇錦好一會兒才回覆:【錄音我已經聽了,我會讓我媽將家裡的監控傳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蘇錦又發來了消息,叮囑了一句:【你好好養傷,比賽加油!】
丁若安抽了抽鼻子,頗有些意外蘇錦如此之忙,竟也關注她的比賽。
【丁若安:好的大忙人,等你什麼時候得空了,咱們再出來逛街。】
蘇錦工作繁忙,經常出差,而她要麼日常訓練,要麼外出比賽,她們上一次相聚都是在半年以前了……
說起來,她與蘇錦的關係從小到大就很好。許是兩人都沒有父親的關係,村裡的孩子都不願意跟她們玩。沒關係,她們便一起玩耍、一起上課,也一起考出了村里,各自奔赴自己的美好未來……
丁若安等了許久,都沒等到蘇錦的回覆,知道她又投入到一輪的忙碌中了,便不再打擾她。
看到丁若安拿著手機在發消息,蘇雪柔這才想起自己這一趟來京市的目的:「安安,我和你姨媽這次來,其實是因為有自稱是你親生父母的人找到了我,他們想要見見你……」
丁若安蹙眉,眼中含著懷疑:「我親生父母?這麼多年他們都不找來,怎麼現在就出現了?不會是騙子吧?」
她一直都知道蘇雪柔並非自己的親生母親,因為丁子實每次打她時,都會叫她賠錢貨。而在家暴蘇雪柔時,也無數次提起過為什麼要將她這個賠錢貨抱回來養,浪費糧食浪費錢……
但每每這時,蘇雪柔都會以身相護。
好幾次在丁子實將她賣掉時,都是蘇雪柔拼了命地將她抱了回來。
而她小時候身體底子差,經常生病,也是蘇雪柔精心照顧著她。
在丁若安心中,蘇雪柔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不等蘇雪柔再勸說,房門就被叩響了。
丁若安剛打開門,收拾好自己房間的蘇盼娣走了進來:「你媽跟你說過你那親生父母的事了嗎?」
知道自己妹妹猶豫不決的性格,擔心她顧念著過去多年的感情而沒有告知丁若安,蘇盼娣一進來就直白地將話攤開來講。
「說了,不過,他們怎麼確定我就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呢?」丁若安頗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秀眉擰得極深,「而且,這事太突然了,我還沒有做好見他們的準備。他們當年竟然將我遺棄掉,如今又為何要來找我」
話說到最後,幾乎是在自言自語了。
蘇雪柔與蘇盼娣都靜默無話,四周的空氣如同凝固了一般。
「可能不是遺棄。」好一會兒,蘇雪柔才斟酌著開口,眸色飄渺,回憶起過往,「當年你被人販子抱在懷裡,昏昏沉沉的看著很不對勁,我們村里幾個婦人就聯合著將你救了出來,那時的你也不過三歲大,但是渾身穿著卻很講究,身上的衣服還被刺上了『丁若安』的字樣,一看就是被家裡嬌生慣養著的。」
丁若安抿了抿唇,眸中閃現著掙扎。
「行了,我和你媽跟他們約好了,明天出來見個面。」蘇盼娣拍了拍丁若安的後背,「你跟我們一起去。」
見丁若安的眉頭緊鎖,依然不情願的模樣,蘇盼娣輕嘆一聲:「傻丫頭,這是好事,哪裡需要為此犯愁?只是見個面而已,覺得他們人好,那就做那什麼親子鑑定,確定有血緣關係就認下這門親了。如果覺得他們拿捏不清,那這親不認也罷,反正這麼多年他們沒有撫養過你,該盡的責任也沒盡到。」
蘇雪柔也對丁若安頷,以鼓勵的眼神溫柔注視著她:「無論怎樣,我和你姨媽,永遠都會是你的家人。」
丁若安望向蘇雪柔,又側臉看著蘇盼娣,垂著腦袋,干啞著聲音低低道:「好。」
這一晚上,丁若安與蘇雪柔同住在一個房間裡。透過床頭燈昏暗的燈光,她看著母親的睡顏,想到過去的種種,又想到明日即將見到自己所謂的親生父母,心頭如被壓了大石頭一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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